提起?两个?孙孙,夏母神色缓了缓,“我?送小孙那了,让她帮着看一会儿。”说?着还是?不放心,“你还是?赶紧给小陈打电话吧。”
有气?是?有气?,夏母心地到底还是?善良的。
夏芍就当着她的面给陈寄北打了个?电话。
陈寄北听?说?后,反应比夏芍还冷淡,连个?“哦”都吝啬说?。
夏芍只能?轻咳一声,提醒他:“咱妈很担心,现在还在警卫室没走?。”
陈寄北一顿,反应总算没那么冷淡了,“我?这就去?跟单位请假。”
然而说?是?这么说?,陈寄北请完假,又去?食品厂听?夏母说?了具体情况,才?不紧不慢骑上车,象征性地回家找介绍信。路上碰到一个?老伯上不去?坡,他还帮人推了下?推车。
和?陈父此时的心急如焚形成?了鲜明的对比。
陈父又何止是?心急如焚,简直都要急疯了。
本来那些人就是?例行上门查个?介绍信,见到夏母还挺客气?的,发现他这边拿不出来,态度立马全变了。
大冷的天,棉衣都没让他穿好就把他抓走?了,回去?还跟人说?抓到了个?可疑分子,怀疑是?隐藏在人民之中的敌方奸细。然后其他人一听?那还了得,呼啦啦全围过来审他。
那些人把他控制在中间,问出来的罪名一个?比一个?让人心惊肉跳。
陈父怎么解释都是?徒然,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那个?逆子,见到逆子来给他作?证。
然而一直到下?午快四点,逆子才?姗姗来迟。
理由?是?在家翻箱倒柜找介绍信,一直找到了现在,怕他不小心把东西掉进厕所,还专门找人掏了厕所。
红袖标问他找到了没有,他说?没有。
红袖标又问他:“他说?你见过他的介绍信,你确定的确见过?”
陈寄北看了陈父一眼,说?见过。
陈父当时便想骂娘,见过就见过,看他干嘛?生怕没人怀疑吗?
果然周围的人全都不太信,再?三追问到底见没见过。
陈寄北又看了他一眼,看得他实在没忍住跳了起?来,又被人强行按回了地上。
“我?真有介绍信!当时也真给他看了,就在他家门口!同志你们问他,说?不定就是?他拿走?的!”
“你不说?他是?你儿子吗?他拿你介绍信干嘛?”没一个?人信他。
甚至有人怀疑起?了他跟陈寄北的真实关系,“他说?他叫陈福安,从关里过来看儿子的。但我?们翻遍了,没找到介绍信,也没找到车票,你确定他真是?你父亲?”
“应该是?。”陈寄北点头,顿了顿又轻声补上一个?“吧”。
什么叫应该是?吧?
陈父打死他的心都有了,红袖标们也皱眉,“你自己亲爹你都不认识?”
陈寄北同样皱眉,“认识是?认识,可我?来东北六年了,六年没见过人。”
言下?之意要是?有人冒名顶替,也不是?不可能?。
这下?好了,陈寄北不来还没什么,一来,陈父显得更可疑了。
不过他的目的只是?吓唬人,又没准备真让人交代在这,见火候差不多了,便提议可以给老家那边去?个?电报,让村支部出个?证明或者?来个?人,证明陈父的身份。
只是?时间已经晚了,发电报也得等明天,等村里接到更是?得后天。
当晚陈父还是?被严加看管起?来,并提高了审问力?度,几个?人一轮班,二十四小时不间断。
相比之下?陈寄北心情就很好了,还去?对面搬了夏芍的行李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