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,沈黛末在楼上能够清楚地听到楼下的对话。

没一会儿,冷山雁抱着衣裳上来,站在沈黛末的身后,蜡烛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映在墙壁上。

沈黛末一抬头,就看见他颀长的影子拿着一把?剪刀在布料上裁剪,没一会儿空气中?传来撕布的声音,一匹上好的布料被他分成大?小均匀的小块。

然后他点燃一盏油灯,坐在床边拿出针线,开始缝制衣裳。

油灯的灯光照明范围有限,并不如蜡烛的范围广,而?且稍微有一点微风,灯火就会在灯芯上跳舞,穿针引线这?种针线活又是最费眼?睛的,没一会儿,他漂亮狭长的狐狸眼?就微微眯了眯,像是很干涩不舒服,抬手揉了揉眼?睛。

沈黛末放下书,小声地对他说道:“这?么晚了,别做了,伤眼?睛。”

冷山雁摇了摇头,似霜寒般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美得触目惊心:“我只给父亲买了两件旧衣裳,这?两件新衣得尽快赶制出来,父亲不能一直穿旧衣。”

这?么细致,她?这?个‘亲生女儿’对席氏都没有关心到这?个程度,她?没有做到的孝顺,冷山雁都替她?做到了。沈黛末汗颜。

“那你坐过?来一点,你的灯光太暗了,一会儿针尖刺到你的手。”沈黛末说道。

冷山雁继续摇头:“我做针线会打扰到您看书。”

“ 一点都不打扰。你不过?来,那我就过?去。”沈黛末合上书,一手端着烛台,一手护着烛火做到冷山雁身边,两人的衣袍紧紧挨着。

冷山雁握着针线的手一停,他身边原本小小的烛火光线顿时大?了一圈,照在他的脸上,仿佛在描摹着他侧颜深邃沉静的轮廓,让美得不近人情的他沾上了人间烟火。

忽然,他倾身上前,吹灭了面前油灯的微光,只留下蜡烛的光芒。

“吹灯做什?么?”沈黛末说。

冷山雁说:“已经有了蜡烛光,那就不用照油灯了,可以省下一些灯油钱。”

“就那么一点,能省下多少钱。”沈黛末说。

冷山雁低头一笑,女子只知道在外?挣钱,却不知道一个家庭的日常开支有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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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常人家用的灯油一般都是乌柏子油,若是像沈黛末一样看书到深夜,大?约需要三到五文钱的灯油钱,一个月就是100多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