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天然的隔膜, 是只有她和冷山雁才知道的秘密, 而?她被排除在外,无权窥探。

她神情?莫辨地笑了笑, 拉过旁边叠好的被褥一角,盖在她的腰上,举止轻柔:“大人受了伤还是多休息为好,别再饮酒了,有碍伤口愈合。”

沈黛末侧眸看向她,手里的信纸不自觉握紧,纸上的字迹在褶皱中?变得歪歪扭扭。

她撑着枕头,眸光因酒色而?显得氤氲秾丽:“灵徽,之前?燕回坠马一事,是我对不住没照顾好他。”

“此事燕儿早就告知于我,这不怪您,而?且都是多久前?的事了,燕儿不是已?经痊愈了吗?”孟灵徽微讶,微微敛眸低垂,紫藤花琉璃簪在鬓边摇曳生姿,淡紫色的衣袍在灰扑扑的营帐内,仿佛加了柔光滤镜一般,美得像一片温柔的晚霞。

听?闻,孟灵徽在执掌鹤绥府时,因政务繁忙,加之累身病痛,衣着简单朴素,无暇妆饰。

现在......

衣服是新的,簪子漂亮价格不菲,身上还熏了香,刚才给她擦汗的手帕上都沾着香味。

沈黛末眸光轻动,莹润水亮,玩笑着说道:“是啊,他倒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,好了之后还敢骑马,还兴冲冲地要教我儿子骑马。说来,灵徽你与燕回的性?格真是生错了,他那样?跳脱的性?子,合该让他跟我一块骑马打天下,你做男儿才是。”

孟灵徽捏着被角的手瞬间攥紧,如珠光般细腻的眼眸中?有一瞬间的汹涌,突然脸色一白,低头猛咳起来,垂在脸颊边的紫藤琉璃激烈的颤着,好像天崩地裂,几?乎破碎。

“这么突然咳嗽起来?”沈黛末担忧道。

“无、无事。”孟灵徽的咳嗽止不住,背过身去猛咳了好一阵,几?乎要心肺都要咳出来,才堪堪止住。

再抬起头时,手帕上已?经染了一片嫣红的血迹。

“你咳血了!”

“不碍事的,老毛病了。”孟灵徽纤弱地笑着,淡色内唇染上了血红色。

“这么多年寻医问药,也不好吗?”她问。

孟灵徽的淡笑惆怅而?苦涩:“我胎里身子就不好,幼年时又遭了一场殃灾,从此拉下了病根,就这幅残破的身子,还是各种灵药吊着的,治不好的。”

沈黛末柔声道:“我会替你寻找神医,医治好你的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