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医开始剐肉,因为疮伤面积很大,所以剐下的肉也不少,深及骨头的部位甚至需要剔下来?,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,血淋淋的伤口她的肩胛骨上开出了一朵碗口大的血花。
孟灵徽急匆匆的进营帐,看到的就是沈黛末被剐肉的场景,脸色瞬间苍白,鬓边的紫藤花在惊骇中摇摇欲坠。
沈黛末拿酒壶的手?微微颤抖,泪水在心里倒流。
好痛,她不该装这个?逼的。
等军医包扎好伤口后?,沈黛末感觉自己人已经快没了。
“大人好好休息,属下会?傍晚时分再来?为您换药。”军医说完便告退了。
孟灵徽慢慢走上前来?,摇颤的紫藤花琉璃簪显示出她不稳的步伐:“怎伤得如此严重?”
沈黛末酒量本就不好,为了麻痹神经喝了这么多,痛意与醉意并存。
她趴在床上,淡淡笑?道:“没事,已经好了。”
“射伤你的人是师英身?边的将军巫思默,曾为弓箭手?,箭术百步穿杨。”孟灵徽声音哑着,带着隐怒。
“怪不得能在万军中射中我,原来?不是误射,这样?说来?我还不算倒霉。”沈黛末趴在枕头上,声音即便虚弱,也必须强撑着精力旺盛的模样?。
众军不知道沈黛末中了箭,但亲信将军知道,为了军心稳定?,她必须像个?刀枪不入的钢铁人,哪怕中了箭也得精神熠熠,尤其在决战的关键时刻。
“报”士兵进入,呈上一封信:“大人,璧城来?的家书。”
沈黛末的眼神微亮:“快拿上来?。”
士兵将家书给她,沈黛末如今只?有一只?手?能活动?,拆信变得很困难。
“我来?吧。”孟灵徽坐在床榻边,替她拆开信,将折叠的信纸交给她。
沈黛末用指尖挑开信纸,认真地读着里面的内容,连额头上的冷汗流到睫毛上都顾不得。
孟灵徽眸光晦暗,从袖中掏出带着香味的帕子,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。
沈黛末诧异地将目光从家书移向她,余光瞥见了旁边愣住的小护卫。
孟灵徽收回?帕子,自然地笑?道:“大人与雁郎君感情甚笃,受了伤还撑着看信,要是让雁郎君知道您受了伤,怕不知道要怎么担心。”
沈黛末赶紧道:“可不能让他知道,他很爱哭的。”
孟灵徽眉眼怔忪,在她的印象中,冷山雁可是冷艳如蛇般的男人,和那些爱哭的娇气男人沾不上边。
天凉了,加件衣裳吧
沈黛末看孟灵徽怔愣的模样, 但笑不语。
冷山雁私下的模样确实与他在人前?反差极大,床上和床下更是如此。
是典型的那种嘴上说着不要,身体?却很诚实的人, 花样?繁多的是他,羞红了脸的人也是他。
之前他说要请戏班子学唱曲儿, 后来竟然真的学了, 还学的有模有样?, 只是他毕竟事养在深闺的传统女尊男, 学勾栏名伎的模样?在床上唱曲儿,实在太?过难为情?。
偏偏沈黛末觉得他这样?的反差可?爱得紧,还故意说轻薄的话刺激他。
冷艳孤寒的高?岭之花, 衣衫半褪,雪白的身子羞得通红, 难堪地咬着唇默默垂泪, 却还一直扭动着身子取悦着她, 泪珠将他眼尾纤长浓密的睫毛浸泡地湿漉低垂, 像被露水压弯的芦苇,与上挑狭媚的眼尾形成对比,平添几?分令人脸红心跳的委屈。
这样?想着,沈黛末感觉自己肩胛骨上的伤痛都轻了许多。
果?然, 爱不仅能发电, 还能疗伤。
孟灵徽轻颤着, 见沈黛末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容, 心中?不悦。
这种笑容仿佛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