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一切的苏锦也不甘心就?这样死了?。
他决心破釜沉舟,奋力一搏,大喊道:“娘子您可以?不相信我,但您真的不相信公子吗?公子临死前说过,冷山雁不是冷山雁,他是毒夫,是你最讨厌最害怕的那个毒夫,您被他骗了?!留着这样一个人在您身边,他迟早会害死您的,忠言逆耳,您不能不信啊!”
此话一出,冷山雁整个人仿佛如遭雷击,慌乱失控,小腹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抽痛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胡说八道,什么叫我不是我?黛娘你别信他们的话,他们都是串通好了?的,我不明白他们为?什么这样说。”他胆战心惊地强撑着,扶着椅子的手指用力到几?乎指甲嵌断。
沈黛末沉默了?一瞬,道:“......疯言疯语,拖出去。”
不等苏锦再求饶,白茶立马将人拖了?出去,但看向冷山雁的表情却充满了?担忧。
“孟侧君,楚艳章巧舌如簧,颠倒是非,他在骑马场布局的事情证据确凿,狡辩不得,你不用理会,好好养伤吧。”沈黛末淡淡道。
“嗯?......哦。”孟燕回愣了?一秒,才缓缓点头。
但他的目光一直呆呆地看着自?己的断腿,心中充满了?疑惑。
那人明明就?是苏锦,为?什么沈黛末要说不是?为?什么不是冷山雁做的事,他却如此惶恐心虚?
他断的这条腿,究竟是谁的棋子?
太乱了?,他想不明白。
或许他应该给姐姐写信,姐姐比他聪明,一定?能看出来,究竟是谁想害他。
*
“既然事情已了?,那就?都散了?吧。”沈黛末慢慢起身。
她还穿着白天祭神时华贵繁复的衣裳,窃蓝色的长袍层层叠叠,外罩一层如水丝蝉翼般的重莲绫,轻轻软软,仿若缥缈薄雾笼罩着,温柔又清冷,腰间环佩在她起身间碰撞出清泠的声响,乌发浓鬓边长流苏微微摇颤。
在经过席氏身边时,她停下脚步:“父亲、”
“啊?”席氏有些心虚,毕竟如果不是他当?初将甘竹雨的事情告诉给楚艳章,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些事。
虽然直到现?在他也不知道楚艳章揭发的究竟是真是假,但他知道一件事,末儿?生气了?。
沈黛末扬起温和的笑容:“天寒路滑,这样冷的天气,您年纪大了?还是少走动为?好,免得染上风寒,我让查芝送您回去,再跟二哥说说,让他平日里也多陪陪您,省得您平日寂寞。”
“末儿?、”席氏苍老地嗓音微颤,不可置信地望着她。
他的女儿?这是要将他也禁足吗?
都怪那个什么狗屁皇子骗了?他的信任,如果不是他,末儿?也不会......
直到此刻,席氏的心里才终于涌现?出无限懊恼,可此时再后悔已无济于事,沈黛末虽然温和沉静,但也是说一不二的人。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?己的女儿?和自?己越来越远。
*
闹剧之后,外面?的天色已经暗了?下来。
暮色是浓郁地近乎蓝调的颜色,淡白的雪花飘落,像群青郁蓝的纸上洒满了?细盐,连高悬的月亮都阴冷冷的,月光像凉津津的湿气无边浸润下来,洒在冷山雁的身上,冷得他浑身血液仿佛都被凝固住。
每呼吸一下,寒气就?会顺着呼吸钻进他的五脏六腑,冻住他的内脏,从刚才就?隐隐作?痛的小腹,在寒气的侵袭下痛感更加明显,仿佛有一把冰做的刀子在肚子里紧绞。
好疼、
冷山雁捂着小腹,痛得冷汗直冒,浑身肌肉都在剧痛下颤抖起来,小腿也在打颤,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,像赤着脚在钢刀尖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