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妻主!”蓝氏扑上去?抱住,哭道:“我们?郁儿究竟是不是太皇太后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吗?他是个命苦的孩子,一出生?,就被你以不详的缘由送到了道观,清苦度日。后来又被送进宫里,顶替贞儿,他一个人在龙潭虎穴里胆战心惊,每天都受欺负,最后还瞎了一双眼睛,他可?怜啊,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!我们?实在亏欠他太多了!他心性就是个孩子,你跟他计较什么!”
文丞相看着文郁君被白布条蒙住的双眼,弧度苍□□巧的下半张脸,紧张绷着的嘴唇,她眼中终是流露出一丝不忍,放下了鸡毛掸子。
“这事儿以后不要再说了,什么心仪不心仪的,你是太皇太后,就算三生?石上刻了你们?的名字,你们?也没可?能。”她叹息道。
文郁君这么多年,一直乖巧听?话,父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违逆父母,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,得到的却是这样残忍的回答。
他鼻尖一酸,苦涩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,打湿了他蒙眼的白布。
*
气走了朝廷中官的丰荆青信心满满地?回去?复命,她坚定?的相信,受了如此羞辱,就算师英肯让皇子再嫁,那端容皇子也不肯了。
结果不到半月,沈黛末就收到了朝廷快马加鞭递来的消息。
师英同意了,不仅如此,当沈黛末收到这封信的时候,就说明端容皇子出嫁的仪仗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
沈黛末:“......你不是说你很有自信吗?”
丰荆青挠头讪笑。
“这样无理的要求他们?都答应,我再拒绝也不成了。”沈黛末拿着圣旨深深叹气。
“不过也恰恰说明,师英她穷途末路。”丰荆青道。
沈黛末淡淡点?头:“姑母,你先回去?吧。”
“是。”丰荆青离开书房,忙不迭的跑了,路上遇见?冷山雁跟她打招呼行礼,她心虚溜得更快。
当晚,冷山雁就在府中设宴,宴请丰家?的亲眷们?一同用餐。
丰荆青知道这是冷山雁在兴师问罪,吓得狂给自己浇冷水,装病不出门。
雁子的一点心机
家宴上热闹非凡。
自从沈黛末决心和孟燕回联盟, 从柔然人的手里抢走孟燕回后。沈黛末就派人去?了老家,将丰家的外祖父母,席氏和兰姐儿、怜依等等都接了过来?, 不然他们作为沈黛末的亲族,她们难免被师英掳走做人质。
只是?他们都并未住在沈府里, 而?是?另外安置别院居住, 连席氏也是?如此。
对?了, 自从沈庆云因抢占良田等罪名, 在流放途中身亡之后,胡氏就一病不起,没多久就噶了, 所以沈庆云一脉,只有阮青鱼和怜依各带着自己的女儿?来?塘州城。
身为男子, 没了妻主作为依仗, 只能依仗小姨子的帮衬, 因此不仅是?温顺的怜依, 就连一向跋扈的阮青鱼也一改从前的态度,再也嚣张不起来?。
因为是?家宴,因此不分男女?席面,沈黛末跟丰家祖母以及丰映棠随意闲谈, 而?冷山雁则端坐在她的身侧, 手持一壶酒, 默默为她空了的酒杯续上温酒。
而?后, 他放下酒壶, 随意夹了一筷蒸得?软烂的杏酪羊肉, 细长的眸子幽幽环顾一圈,最?后对?着丰荆青的夫郎李氏问道:“二姑母怎么没来??”
李氏搂着小女?儿?, 脸上的笑意带着歉疚,道:“妻主的痛风病旧疾复发,疼得?下不来?床,因此才来?不了。”
说完,李氏向丰家祖父递去?一个求助的眼神。
丰家祖父知晓内情,委婉地替丰荆青求情道:“青儿?这?次来?不了,实在不是?她有心的,形势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