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霞光楼内的烛火熄灭,世界仿佛顷刻间安静了下来,只有草坪里窸窸窣窣的虫鸣,他?狭长的眸子里阴郁晦暗渐渐爬满。

“公子,我真没想到静王世子竟然是这样的男人,多不要脸啊,娘子本?来没打算去他?房里的,他?竟然主?动拉着娘子的躞蹀带,不让她走?......他?会耍手段,您也会啊,要不然你就说您心?口疼、做噩梦、或者小腹都疼得厉害,娘子一听?保准回来瞧您。”白?茶愤愤不平地出主?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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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留宿谁的房里是她的自由...回去吧。”冷山雁轻垂着眉眼?,温柔拍着怀中沉睡的冬儿,慢慢离开,背影兀自落寞。

我的大公雁

翌日?*? , 天还没亮,沈黛末早早地就醒了,惯性下?床。

“啊”耳畔传来一记吃痛的声音。

孟燕回睡得正香, 突然感觉大腿被人狠狠踩了一脚,抱着腿叫了一声, 睡意顿时全无?, 漂亮的紫眸不满地看着沈黛末:“你干什么?”

沈黛末讪讪缩回脚, 层层叠叠的衣裳凌乱地穿在身上, 好几层连系带都没系上,长?发也披散着没有梳起。

“不好意思啊,我忘记你睡在我下?面了, 疼不疼啊?”沈黛末坐在床边,脚尖局促地?点着地?面, 关心?地?问道?。

“疼, 差点没疼死我!你真是克我, 睡了一晚上地?板不说, 腿差点被?你踩断。”孟燕回揉着快要断了的腿,狠睨了她一眼,又问道?:“天都还没亮,你起这么早干什么?”

“这不都第二天了嘛, 我准备去我郎君那看看......”沈黛末不好意思地?挠了挠脑袋, 羞涩的笑容中带着水亮的清澈, 松散地?垂散着的墨发, 衬得她的脸又白又精致, 像从煤堆里钻出来的小雪貂, 灵动清丽。

谁敢相信这是一个?已经和夫郎成婚五年,一统北境三州, 手握几万兵马的女人。

强烈的反差感,让孟燕回一瞬间产生出惘惘的眩晕感。

他猛地?拍了拍自己的脸,觉得自己还没睡醒,于?是重新钻回被?子里:“想去就去呗,只是不许再踩我了。”

虽然被?一层被?子棉絮隔着,声音有些沉闷,但依然不损他语气的傲娇。

“你放心?。”沈黛末开心?地?从他身上迈过去。

孟燕回突然从被?子里钻出来,直勾勾地?盯着她,问:“我什么时候去给你郎君请安?”

沈黛末匆忙系好系带,挽起长?发,说道?:“等天亮你睡醒了吧,这会?儿我郎君应该也没起呢,我会?跟下?人打招呼,让他们被?突然闯进来,免得发现你昨晚睡地?上。”

“行。”孟燕回再次钻回被?子里。

早晨的清风令人神清气爽,沈黛末走?出门,在偏房伺候的仆从都还没起,她叉了叉腰,愉悦地?深吸了一口气,步履轻松地?往雁子的房里跑。

走?到门口时,正好碰见白茶端着热水走?过来。

她顿时比了一个?噤声的手势,低声道?:“这么早就端水洗漱了?郎君醒了?”

白茶在走?廊尽头看到沈黛末来,心?里就开始偷乐,按照冷山雁教他的话,眉心?微微一簇,忧愁地?点点头:“是啊,公子昨夜就没休息好,今天又得早起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沈黛末压着声音问。

白茶道?:“您昨夜没有歇在公子房里,公子就想着带冬哥儿睡,但因为冬哥儿昨天太过劳累,黄昏时分就饱饱得睡了一觉,到了晚上自然就睡不着了,闹了公子一整晚,睡觉不得安宁,冬哥儿这会?儿才勉强有些要睡觉的意思,父子俩正好补觉休息,但公子都怕耽误孟、侧君今日的敬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