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别干,安安心心地养身子才?是最最要紧的头等大事。快,把这?个吃了。”

沈黛末笑着将一把满满都是肉的羊骨头放在冷山雁的碗里,羊骨头从中间被?敲开,露出饱满汁盈的羊骨髓,碗里几乎都盛不下。

冷山雁原本听见沈黛末说他的事是头等大事,比冬儿的事情更要紧,正兀自欢欣。

但看着面前的羊肉和骨髓本能地有?些反胃,倒不是因为?羊肉的膻味,只是因为?他太久没有?吃这?种?大肉了。

为?了控制体重,不让自己因为?怀孕而痴肥,冷山雁从怀孕到月子乃至现在几乎就没怎么吃过?肉,偶尔吃两口也都是纯瘦肉,一点油腻的都不沾,因此才?能让身材保持得比孕前还要好,腰身更细,连腿围也不曾粗过?。

所以正因为?太久没吃肉,冷不丁这?么大一块肉放在面前,他胸口涌起一阵生?理性的恶心。

“妻主,我已经吃饱了,您吃吧。”他婉拒道。

“这?就吃饱了?你才?吃了多少啊雁子?”沈黛末一边震惊,一边地擦干净手,然后搂住他的腰:“瞧你,瘦的都没有?肉了,一摸全是骨头都硌手。”

硌手?

冷山雁神?情一僵,原来黛娘是因为?这?个所以才?不碰他的吗?

沈黛末在他的腰上?掐了一把,低声甜甜地偷笑道:“我还是喜欢你丰腴一点的样子。”

“......好。”冷山雁攥紧了衣裳,忍着反胃作?呕的恶心,强行将一大碗羊肉和羊骨髓全吃了下去,末了还喝了一碗浓浓奶白的羊汤,这?是他怀孕以来,吃过?的最多的一顿,撑得差点就要吐了出来。

“这?才?对嘛。”沈黛末笑着挑起他的下巴,摸了摸他鼓起来的肚子,十分满意地在他脸上?亲了一口:“以后都这?么吃知道吗?”

脸颊上?柔软的触碰传来,冷山雁的脑子里仿佛一瞬间有?无数烟花炸开,被?砸了个晕头转向,这?是沈黛末在他出月子之?后,对他最亲密的举动。

顷刻间,他甚至顾不得什么仪态端庄,指尖轻触着被?她吻过?的地方,忙不迭的点头,美丽中带着一点傻气,像一个只会点头的听话小人。

我的郎君真的很好哄

夜里下起了一场小雨, 好在雨势并不大,淅淅沥沥地雨点落在马车上。匍匐在草原上的?巨蛇陷入了沉睡,黑漆漆的?夜里, 除了朦胧单调的月光之外,只有一点黄昏的?橘红色。

那橘红透过车窗纸, 在清冷湿漉的雨雾下像冰镇过的?橘子汁水。

橘子汁水散发着浓郁的琥珀松香, 映着冷山雁细长冷媚的?丹凤眼, 无?边的?风月勾人。

他的手肘支着毯子, 静静看?着沈黛末。

晚饭时?的?小矮桌已经被撤了下去,沈黛末躺在柔软厚实的?兽皮毯上,身上盖着密不透风的?天鹅绒被子, 水一样的?烛光无?声的?浸润着她的?沉睡的?眉眼,披散的?长发像墨汁一样晕染开, 与?一旁冷山雁的?长发交融, 分?不清彼此。

马车外传来一道沉闷的?春雷声, 狂风将马车都吹得轻轻摇晃。

冷山雁在一片飘摇中伸出修长的?手指, 轻轻描摹着沈黛末的?眉眼,划过她秀挺的?鼻尖,最后落在她的?唇上,游走的?指尖在这里停顿, 指腹无?比轻柔的?摩挲着这两片柔软, 细腻柔嫩的?触感像电流一样从他的?指尖酥麻的?传遍全身。

冷山雁呼吸忽然加重, 俯身吻了上去。

曾经无?数个夜晚, 她们交颈而卧抵足而眠, 亲吻像此刻的?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落满了他的?全身, 可现在他连亲吻对?他来说都是奢侈的?,只能趁着夜色, 像个的?小偷一样,偷来一个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