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不冷,手都冻得冰凉。”冷山雁语气有?些淡淡的嗔怪,修长宽大的双手将她的手捂在掌心揉搓。
马车外的大风在空旷的草原上?肆无忌惮,风声似鬼哭狼嚎般呜呜作?响,甚至连木质的马车都被?吹得轻轻晃动,挂在车壁上?的玻璃灯笼也跟着摇晃,橘红色光影像摇摆的老式钟表摆锤,一摇一晃,在冷山雁的眼里一明一暗。
他的眼睛极其漂亮,瞳色黝黑,仿佛要将这?光全都吸进?去,橘红的光芒在他的眼里就像被?冻住的火焰,凉幽幽的,热,却隔着一层冷。
沈黛末笑着往他身上?一靠,微冷的双手往他的脸上?贴,眼眸弯弯道:“这?里更暖。”
冷山雁眼眸闪过?一抹诧异,自从他生?产完以后,沈黛末虽然每夜都与他同床共枕,但却从不碰他,甚至连睡姿都无比安分,不会在半夜将手臂、腿懒懒的搭在他的身上?,规矩、生?疏、就像他们刚成婚时?的样子。
因此,当沈黛末突然孩子气般地戏弄他时?,冷山雁细而长的眸子诧异之?余还无比的惊喜,死水沼泽一样的眸子里久违地终于有?了一点生?动的水光。
“雁子,我有?点饿了,咱们晚上?吃什么啊?”沈黛末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,唔、手感还是跟从前一样好。
“炖了羊肉,去年八月份,我和白茶看着草原长了许多韭花,就采了许多做成了韭花酱,现在配上?羊肉吃,滋味正好。”他轻垂着眼帘说道。
微热的脸颊在接触到沈黛末冰凉的手指后,像瞬间被?灼热的水蒸气烫伤一样红,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,眸中柔润的光泽如水在睫毛下若隐若现,波光流转间更添一抹从前不曾有?过?的成熟的韵致。
沈黛末笑了笑:“好,我正好馋韭花酱了。”
没一会儿,白茶就将羊肉和韭花酱端了上?来。
马车里不好支桌子吃饭,沈黛末索性就在里面铺上?了几层厚厚的毯子,踩上?去就像席梦思床垫一样柔软,然后再在上?面放上?一个矮桌,直接盘腿坐在垫子上?大快朵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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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沈黛末的豪放不羁,冷山雁就要斯文太多。
他跪坐在一旁,仪态端方。从罐子里舀出一个像抹茶一样浓绿地韭花酱放在一个木质小碗里,从筷子夹了些涂抹在羊肉上?,然后将肉放在沈黛末面前的碟子里,然后又给她到了一碗驱寒的马奶酒。
小酒一喝,小肉一吃,小酱一蘸,还有?美人作?陪美滋滋。
吃到一半,沈黛末随口道:“冬儿怎么样了?我今天?带他出去没留神?吹到了风,他没生?病吧?”
冷山雁思索了一下,并?不在意地回复道:“冬儿能有?什么事,您别担心,有?乳父照顾,他好得很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今天?跟冬儿出去玩的时?候,我发现他的小衣袖口处有?些开线了。估计是衣裳小了吧,冬儿动作?一大,就容易崩线,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啊。”
冷山雁静默了两秒,表情一变,放下手里的酒壶,无比愧疚地说道:“竟然有?这?种?事?是我不好,连冬儿的衣裳崩线了我竟然都不知道,明儿我就让白茶给缝上?,再给他做两件新衣裳。”
沈黛末笑意淡淡。
冷山雁在照顾她的时?候细致入微到了极致,怎么可能连冬儿的衣裳小了,衣裳开线了这?种?事都没有?发现?只有?一种?可能,就是他没怎么抱过?冬儿,所以根本就不了解冬儿的情况,连衣服小了都不知道。
看来乳父说的是真的了。
“这?怎么能怪你,你才?出月子没多久,哪能什么事都照顾到,而且新衣裳交给白茶或者乳父,再不济找几个绣活好的男人做就行了,你还是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