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飞快地逼回?眼里的泪水,从?沈黛末的怀里钻了出来,解开她的衣衫道:“妻主一路赶来一定很累了吧,早些休息。”

“好,你还在月子里,我自?己来就好。”沈黛末自?己解着衣带。

冷山雁松开手,抱起安睡的小冬儿,道:“这孩子晚上总是哭闹,我把他那个白茶去带,省得吵着您休息。”

“不用”沈黛末还没说完,冷山雁就已?经抱着冬儿走了出去。

他在门口喊了一声,白茶没多久就跑了过来。

冷山雁阴沉着一张脸,将睡得真香的小团子塞到白茶的怀里,狭长的狐狸眼在楼道的冷光里显得更?外寡淡漠然:“这孩子往后就叫冬儿了,你把他待下去照顾,别吵着娘子休息。”

“是。”白茶并没有多大意外。

冷山雁虽然有些嫌弃小公子,但平心而论,他还是做到了一个父亲应做的。

他难产之后,身子远比寻常的产夫更?加虚弱,但还是在月子里将小公子照料的很好,整个人都憔悴疲惫地不成样子。

但如?今娘子回?来了,冷山雁绝不会?把他留在房间?里,碍他的事。

“走吧冬哥儿,去我屋里睡吧。”白茶抱着小冬儿回?了屋。

沈黛末已?经脱了外袍,望着冷山雁的眼神有些不赞同:“冬儿不会?吵到我的,把他送到白茶的房间?里,白茶他能带的好孩子吗?”

“放心吧妻主,我坐月子的这些时间?,都是白茶帮我带的,冬儿也早就跟他熟了,他照顾得好的。”冷山雁拉着沈黛末上床。

听到他这样说,沈黛末这才?放下心来。

“也好。”她在冷山雁枕边躺下:“你今晚也能睡一个清净觉了,我会?尽快叫人找乳父的,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起夜,好好休息了。瞧你,眼圈都黑了。”

冷山雁的眸子微微睁大,随即拉起一旁的被?子将脸捂住,猛地背过身去。

厚厚的被?子下,他的指甲抓挠着脸,眼底涌起澎湃的恐惧,他怎么忘记了涂粉遮盖眼底的青黑,那、那他憔悴的模样,岂不是全让沈黛末看见了?

他还顶着这张丑得像鬼一样的脸,凑到沈黛末的面前?撒娇,简直丑态毕露。

冷山雁浑身冰凉,仿佛神经尖端都在尖叫,懊恼悔恨地用指甲在脸上划出几道白色的痕迹,蜿蜒地爬满了脸。

“雁子?你怎么了?”沈黛末轻轻推了他一下。

冷山雁自?惭形秽,往被?子里缩得更?深,闷闷的声音透过厚重?的棉絮传出来:“妻主,雁没事,只是这些日子太累了,想休息了。”

“这样啊,这些日子你确实辛苦了,好好睡吧,我不吵你。”沈黛末放下心来,吹灭了蜡烛。

直到黑暗笼罩下来,冷山雁才?像个腌臜丑陋的虫子从?被?褥里钻了出来。

沈黛末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,可他却自?惭形秽,不敢触碰,生怕沈黛末晚上起夜照亮他憔悴苍老的脸颊吗,吗,明明十分渴望沈黛末温暖的怀抱,却只能狼狈的躲在墙角里。

大约过了一个时辰,天将亮未亮的时候,白茶小声在门口敲门。

冷山雁坐在沈黛末的身边,一夜无眠,听到动静麻木地下了床。

“公子,冬哥儿该喝奶了,一直在哭呢。”白茶抱着哭泣地小冬儿,说道。

冷山雁的双目充血般赤红,神情?憔悴和癫狂,肤色苍白异常,浓黑的长发凌乱地垂着,美得有种令人恐怖的鬼气。

“哭什?么哭!”他红着眼睛,一脸怨恨地盯着不停哭闹的小冬儿,狠厉的眸光到钉子一样钉在他的身上。

那种眼神根本哪里像一个父亲看孩子的眼神,分明是在看仇人,连白茶都吓了一跳,抱着小冬儿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