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声不吭,微凉苍白的?脸颊不停地?蹭着?她的?颈窝,手指揪着?她的?衣裳,像一条受了委屈,渴望温暖的?小蛇,连双腿也缠了上来,环在她的?腰间。

沈黛末包容地?笑了笑,也不再说话,隔着?他凌乱的?发丝,亲吻着?他苍白柔软的?脸颊。

她一手抱着?小奶团子,一手搂着?他,掌心?轻拍着?他瘦削的?后背,继续摇晃着?身子,哼着?舒缓的?小调。

轻柔的?歌声在房间里?静悄悄地?回荡,她的?身体就像一个温暖的?摇篮,是小团子和冷山雁最渴望眷恋的?依靠。

疯魔的雁子

沈黛末抱着这父子俩, 像游乐园里的摇摇车,哼哼晃晃了许久,冷山雁才?慢慢从?她的颈窝里抬起头来, 细长的狐狸眼眼眶微微泛红,清亮的眼底密布着一些血丝, 带着十分明显的疲态。

从?前?, 冷山雁流产时, 还要管理着偌大的沈家, 虽然虚弱憔悴,可都没有这种疲惫感。

可见经历了怀孕、难产,月子期间?奶孩子等等事情?, 连铁打的雁子都熬不住。

他又往沈黛末的怀里拱了拱,领口的衣襟垂落肩头, 露出一泄春光, 肤色白胜玉雪, 环着她腰身的双腿遒劲又修长, 像一条蟒蛇,缠着她绞着她,将她怀中的空间?全部挤占满,丝毫不管旁边孩子的死活。

小团子明显被?挤得不舒服, 开始哼唧。

令沈黛末不得不放下手里抱着的小团子, 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后, 腾出另一只手臂全身心地抱住他。

“妻主......”他的嗓音很哑, 像磨砂纸一般粗砺, 但却并不难听。

沈黛末想起刚才?白茶说过, 他生团子的时候,难产了一夜, 嗓子都撕烂了,怪不得刚才?看见他回?来的时候,他一声也不吭,想来每说一个字都很难受吧。

“嗓子还没好吗?”她轻抚着他的脖颈,指尖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。

“.....嗯。”冷山雁点了点头,粗砺沙哑的语气很是低落:“这个孩子......是个男孩儿,对不起,没能为您生下个女儿。”

沈黛末瞧了眼睡梦中的小奶团子,笑?着安抚道:“生男生女本就是概率问?题啊,况且为了这个孩子,你差点就没命了,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知道吗?”

冷山雁蜷缩在沈黛末的怀里,轻轻地点了点头,看似被?她安抚住了,可藏在发丝里的眼睛里确实怎么也抚不平的亏欠和自?责。

“孩子起名字了吗?”沈黛末问?道。

冷山雁摇摇头:“没呢,就等您回?来取。”

沈黛末沉默了半晌,屋外风雪交加,发出肆虐的呜呜声。

“既然是在冬天生的,那他的小名就叫冬儿吧。至于?大名,冬日雅称元序,便?叫他元序,沈元序怎么样?”沈黛末问?道。

冷山雁想也没想就点头,随意地好像沈黛末给小团子取个狗蛋、铁柱,他都不会?有任何意义。

不过想想雁子还在坐月子,又得奶孩子,精神不好可以理解。

取完名字的沈黛末一只手指轻轻勾着奶团子的小下巴逗弄:“冬儿,以后你就叫冬儿啦。都说男孩子会?像父亲,你长这么好看,将来冬儿一定也很漂亮。”

冷山雁垂着眸子,淡淡的眸光落在熟睡的孩子身上。

他从?来都不喜欢孩子,一直渴望生的也是个女儿,这样他才?能够在沈家站稳脚跟,不会?再像上次端容皇子那般,仗着他成婚三?年无子,说将他挤走就挤走。

如?果他当时有了女儿,一定不会?如?此。

所以冷山雁才?会?疯魔了般,哪怕在身子还没有好全的时候,就日夜不停地缠着沈黛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