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了白?茶,白?茶也打了他,两?个人打得难分胜负。白?茶跪也跪了,还自己打了自己巴掌,好像他也该出气了。
可是他就是觉得委屈,就是觉得不满足,就像一道永远不能填满的沟壑。
他摸着眼泪想了许久,终于意识到他想要的不过是沈黛末的态度,直白?的、毫不掩饰的维护。
就像冷山雁稍微一低头,她就连忙将他拉到身后维护的态度。
可是他该以什么立场要呢?他为什么处处都要和冷山雁比较?就像白?茶说的,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争执,为什么他总要将事?件之外的冷山雁牵扯进来?,难道他真的嫉妒冷山雁?
师苍静心神大乱,头也不回?地跑了。
“他这是?”沈黛末起身,看?着师苍静一溜烟就跑没影儿,问道:“我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?终归是我们家里受了气,就这样走了。”
冷山雁道:“妻主放心,这件事?我会处理好的。说起来?都是后宅的事?,还让您跟着操心,是雁没有处理好这些。”
“跟你无关?,是白?茶冒失了。”沈黛末道。
冷山雁不露痕迹地瞥了眼地上的白?茶,对她说道:“妻主还是先进屋吧,刚才闹哄哄的,也没弄清楚事?情的具体经过,我再细问问他,阿邬,跟着娘子回?去好好伺候。”
一直站在?角落里安安静静的阿邬,走了出来?,小心翼翼地跟在?沈黛末身后。
小花亭顿时空了,寒风吹过,落在?枯枝上的雪花都跟着摇摇颤颤。
冷山雁手肘支着石桌,指尖抵着太阳穴轻揉,轻阖的眉眼看?不清神色,但微蹙的眉头暴露出他此刻燥郁阴沉的心情。
白?茶在?寒风中跪了有一盏茶的功夫,冻得缩了缩身子,忍不住怯怯道:“公?子、”
冷山雁方才缓缓睁开?眼,仿佛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巨蟒,他的眉眼都陷在?一片深沉的阴影中,有一种?不讲道理的凶悍危险。
“白?茶,你跟了我这么多年。”他缓缓道。
白?茶赶紧道:“对不起公?子,我今天实在?被师苍静气坏了,谁让他出言羞辱你,我实在?看?不惯所以才,不想却连累了您的名声。”
“这么些年,你向来?知分寸懂进退,唯有两?个人,你似乎格外看?不惯,一个是阿邬,一个是师苍静。”冷山雁仿佛没有听到白?茶的解释般,继续说道,语调缓慢,好似也黑夜里慢慢潜行?的蛇。
白?茶顿时脸色苍白?:“公?子,我”
冷山雁起身站在?白?茶面前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,无边无际的阴影倾轧下来?笼罩在?他身上,阴森恐怖:“你究竟是以什么立场看?不惯他们,当我看?不出来?吗?还要打着替我出气的名号,发泄你那一肚子的酸醋。”
“公?子、公?子,我绝对没有不安分的心思,我只是、只是、”白?茶颤抖的抓着冷山雁的衣角。
历来?,男子的陪嫁小奴,最后大多都会被女主人收为通房,运气好些的还可以被抬做小侍、侧室,渐渐地都已经成了大家约定?俗成的规则。
白?茶自然也是如此,所以无论是阿邬,还是师苍静,但凡有个莺莺燕燕出现在?沈黛末面前,白?茶的反应就比冷山雁还要激烈,还要喊打喊杀,生怕他们抢走了属于他的位置。
白?茶哀道:“可是公?子,我从来?没有想过要越过您去,我也是男人,我也想有个娘子那样的依靠,就因娘子还没碰您,所以我从来?都没有勾引过娘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