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树?”

沈黛末突然想到?了什?么,快步来到?雷宁面前:“陛下想要在京城修建一座大型道观,也曾在我们这里购买过木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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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错。”雷宁点头?:“这里面的利益很深,所以就有人坐不住了。”

沈黛末顿时明白了。

山中老虎成灾,那?么那?些原本住在山里种地的农民们被迫迁移离开?,原本属于她们的土地不是被贱卖给地主乡绅,就是直接霸占。

树木不像小麦稻子,需要农户精心?打?理,只需要栽下树苗静待生长。

而且由于砍伐树木需要几十人甚至几百人一起进山,而且携带武器,动静很大,一般的野兽都不敢靠近。但农户就不一样了,她们通常以家庭为单位,武器最多只有一把锄头?,遇到?猛兽只能自认倒霉。

可以说,虎患对普通百姓是灭顶之灾,但对占据山头?的许大户来说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,人命对她来说不值一提。

而且还有更恐怖的一点。

“有多少人是真的因为老虎而死?还是栽到?了老虎身?上?”沈黛末问。

雷宁听到?这句话,顿时眼眶含泪,像是被沈黛末触摸到?了最柔软的肋骨,一下跪在了沈黛末面前:“老虎可怕,但还是有人不愿意离开?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,我们挡了她们财路,她们就杀了我父母。我接近您,就是想看?看?你到?底是个什?么样的人,值不值得我信任,能不能为我冤死的父母报仇。”

沈黛末发出一声叹气,将她扶了起来,拂去了她身?上的尘埃:“放心?吧,我一定?还你们一个公道。”

送走了雷宁,沈黛末的心?情无比沉重,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?,才走进卧室。

屋内一片漆黑,沈黛末摸着黑换下衣裳,摸索着上了床,掀开?被子钻了进去,身?子紧紧挨着冷山雁的后背。

冷山雁转了个身?,面对着她。

“抱歉,吵醒你了吗?”沈黛末低声道。

冷山雁摇摇头?:“我没睡着。”

他的手指蹭过她略带凉意的脸庞,随后温热的手掌抚在她的脸上为她取暖。

“......雁郎、”

“嗯?”

“我想抱抱你,可以吗......我有点难过。”沈黛末的脑袋抵着他的胸膛。

“好。”冷山雁的呼吸微微一沉,察觉出她此刻异样的情绪,主动伸出手紧拥着她:“这样好些了吗?”

沈黛末顺势往他身?上贴,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,深深的嗅着他的气息,手臂用力的缠着他的腰,腿也搭在他修长笔直的双腿上的,仿佛在撸一只超大号的缅因猫,只有这样她心?中的沉重才会轻一些。

“好多了。”沈黛末抬头?在他的下巴处亲了亲:“雁郎...有你真好。”

冷山雁呼吸变得有些异样,恨不得将骨与?肉都融进沈黛末的身?体里。漆黑的夜色下,他们交颈而卧,浓密的长发像墨汁一样交融在一起,密不可分。

我的郎君生气了

冷山雁的薄唇在沈黛末的耳畔轻轻厮磨着, 直到他感觉到沈黛末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,才慢慢开口问?询:“妻主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
沈黛末将雷宁的事情告诉给他。

冷山雁听完虽然也感觉沉重, 但上辈子这种?事情他见得多了,所?以并不像沈黛末这样反应激烈。

“都说一年清知县, 十万雪花银。许大户在这些人身上榨的钱多, 上一任知县捞的肯定更多。”他说道。

毕竟知县能够捞钱的名目可比一个商人多得多, 上辈子冷山雁执掌顾家, 每年光是逢年过节时给苏城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