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?为何大人还要走?”师苍静仰头?看?她, 摇曳的水光映在他素净美丽的脸庞上, 颇有几分破碎的意味。
他不明白。
明明在许家初见时, 沈黛末看?他的眼神透露出了极大的惊喜与?兴趣, 刚才跟他交谈时, 她的目光也屡次停留在他的脸上,可见她一定?是喜欢他的, 至少是喜欢这张脸的。
可为什?么他只是对不出那?两?个对子,她对他的态度顷刻间就冷了下来?
沈黛末浅笑着从他的手里抽出了被拉住的袖子:“因为家里还有人在等我。”
她说完就走,轻飘飘的裙裾无声的掠过他的身?边,带着丝丝入扣的凉意拂过他的脸。
师苍静扶着长廊扶手才勉强维持住身?形,从来只有拒绝客人殷勤的师苍静,第一次体会到?了被人拒绝的滋味,挫败带来的羞恼感顿时涌上心?头?。
*
查芝跟小奴站在门?边聊得火热,看?到?沈黛末走出来两?人皆是一惊。
“大人,怎么这么着急离开??”查芝跟上来。
“不走难不成留下来过夜吗?”她说。
查芝沉默,去小倌馆不过夜,搞纯爱吗?
“是不是那?个莲花相公惹您生气了?”她试探着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?就是要价太高了?对啊,莲花相公可是头?牌,而且还是没有拍卖过初夜的,要价自然不菲。”查芝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。
“你别分析了,驾车。”沈黛末一巴掌拍在她后脑上。
“哦。”查芝捂着脑袋驾车。
此时夜色已然深静,白天喧闹的街道也陷入沉睡,空荡荡的街道只有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。
“吁”突然,查芝紧紧勒住了马车。
她惊诧的声音传入车内:“雷宁,大半夜的你站在大人家门?口干什?么?”
沈黛末掀开?车帘。
雷宁站在沈家的家门?口,面色冰冷的看?着她,仿佛在看?一个仇人:“先是许家,又是金玉瓯,大人真是好雅兴,有莲花相公作?陪,大人一定?乐不思蜀了吧。”
“放肆,雷宁你敢这样对大人说话!”查芝用马鞭子指着她呵斥。
沈黛末却拉住了查芝的手,笑着看?向雷宁:“我还以为你得过一段时间才会来找我。”
她跳下马车,也不管雷宁此刻的表情:“走吧,进屋聊。”
开?门?的人是阿邬,他听到?了门?口的吵闹,开?门?时,那?双浅色的眼眸担忧地望着她。
沈黛末拉着雷宁进屋,经过阿邬身?边时,低声对他道:“我跟朋友聊聊,不用惊动郎君。”
她去小倌馆前,曾让白茶给冷山雁带话会晚点回来,让他不必等她,这个时间段,冷山雁想必已经睡着了。
阿邬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温顺的低下了头?:“是。”
沈黛末拉着雷宁到?了一间没有人居住的空房子,点燃蜡烛,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“大人。”雷宁站在沈黛末的身?后,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汹汹气势。
沈黛末刚才那?一句就已经将她所有的愤怒冲淡,只剩下了浓浓的疑惑、
“坐。”沈黛末指了指一旁的椅子。
雷宁四肢紧绷,在沈黛末目光的注视下,正襟危坐。
“三年前,你曾经在衙门?当过两?个月的捕快,还参与?过官银的押运,为什?么突然离职?”沈黛末问。
雷宁诧异抬头?。
不等她发问,沈黛末直接解答了她的疑惑:“上任第一天,我就翻阅了账本,发现上面出现过你的名字,两?次。”
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