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?”沈黛末刚说完,就想起了?自己带回?来的马车和金子,这些她?并没有瞒着他。
“那辆马车单论马匹就得百两,更别提您带回?来的那一包沉甸甸的黄金,够一个清官近十年的俸禄,您只是去考试,怎么还带回?了?这些?难不成是有人看您金榜题名,像榜下?捉媳?”冷山雁垂着眸,淡淡光影将他眼睫投影得长?长?的。
沈黛末支起身子看他:“你不会吃醋了?吧?”
冷山雁手上?一用力,又把她?的脸重新摁回?了?自己腿上?,语气不咸不淡:“没有。”
沈黛末默默笑着,分明就是吃醋了?。
“我哪里有被?人榜下?捉媳的本事,那些大富之家就算要?捉也是去捉状元、榜眼、探花,轮不到我。”她?说。
冷山雁垂眸看她?,眸光静默如云。
他的妻主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?算了?,不知道也好。
“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?”他问。
沈黛末自然如实说了?。
冷山雁越听眼神越冷,只因?帮了?东海静王的弟弟,到手的探花之名就这么没了?,即便补偿了?这些金银,可根本不能和前途相提并论。
一般科举前三甲,都会进入翰林院,一辈子都是京官。不说别的,单是京官这一点,就是很多外?地官员一辈子的梦想,每年在任地辛苦,就为了?政绩好看,再花上?一大笔钱疏通关系,才可以?挤进京师。
进入翰林院之后,只要?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,慢慢熬资历,也成了?有头有脸的朝廷大员。
可就因?为一个男子,沈黛末的大好前途就这么没了?,冷山雁怎么可能不气。
生气归生气。
一想到她?已经为了?东海静王得罪了?何大将军,还能平安归来,冷山雁便又觉得庆幸。
他从不指望沈黛末能位极人臣,只求她?平安无忧,县令官职虽小?,但也算是当地的一把手,不需要?在京城看谁的脸色,担心稍有不慎就得罪了?某位贵人,
况且在他上?辈子的记忆中,往后一段时间,会天下?大乱。
北边的胡人,南边的南越,都会侵扰中原,越是富庶之地,越是被?侵扰的厉害,反倒是穷乡僻壤之所的百姓,能幸免于难。
如此倒也因?祸得福了?。
冷山雁轻抚了?抚她?的发丝,低声?安慰道:“妻主别难过,虽然朝廷不公,但至少您能在大将军手下?保住性?命,往后我们远离是非之地,过自己的日子就好。”
沈黛末拉过他的手,看着他表情略带隐忧却还要?反过头来安慰她?,就忍不住笑了?笑:“放心吧,我一点都不难过,我本来就想像你母亲那样,带着你却外?地当个小?官,上?头没有人管,无拘无束多好。”
冷山雁看她?确实不在意,心下?也就放松了?些。
“寒山县离我们这里很远,地方又偏僻,还有不少崎岖山路,咱们需要?早点上?路才行。”他说。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,所以?没打算在这里停留多久,主要?是为了?回?来接你。”沈黛末点点头,顺势搂住了?他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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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腰的手感纤细劲瘦,怎么跟梦中一模一样?
“那父亲呢?”冷山雁眼神微暗,试探道。
沈黛末道:“你也说了?寒山县偏远,路途颠簸,父亲年纪大了?,怕是不便与我们同去。”
冷山雁淡淡一笑:“还是要?问过父亲才好,免得父亲埋怨。”
沈黛末点点头,起身收拾好,就去席氏房里请安,并把自己要?赴任寒山县的事情说了?。
席氏端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