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竹雨还沉浸在实现了人生夙愿的喜悦中,看着被指派来的仆人仇珍,也耍起?了主人家的威风。
“你叫仇珍?”
仇珍跪地磕头?:“是的,侍君。”
“这个名字不好,仇字戾气太重,我听不惯,以后你就叫汀兰吧。”甘竹雨懒懒地靠在摇椅上。
仇珍不情愿地点?了点?头?:“是,谢谢侍君。”
*
阿邬没想到一夜之间,府里就变了天?。
他?忽然间想起?了年前那日,他?出去兑换零钱,撞见甘竹雨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样?子,他?就差跪下来抱住那个女人了,一个未婚男子,若被女人碰了一下手,都要死要活的,他?们之间亲密地有些过分,实在算不得清白。
可是他?毕竟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,不知道其中内情,又没有证据,不敢说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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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甘竹雨与?陌生女人纠缠牵手的样?子,始终在他?心里盘旋。
他?隔着盛开的玉兰花树,朝着二楼的窗户望去,以前,沈黛末每日都会桌在窗前读书,神情时而舒展、时而紧皱,有时还会望着天?空发呆放空,但无论什?么样?子,都清丽绝伦,像最清澈的水,最温暖动人混着花香的风,让他?一整天?的心情变得明?媚起?来,就连心跳也跟着雀跃。
这样?干净温柔的人,应该配郎君这样?知书识礼又有雷霆手段的男人,为她打理内务,为她生儿育女,就算纳侍也应该是清清白白,而不是像甘竹雨那样?有污点?的男人。
想到这里,阿邬一直怯懦卑微的心中突然涌起?了一股巨大的勇气,第一次主动走上二楼。
“你是说,你曾见过甘竹雨之前跟一个女人不清白?”冷山雁冷冷道。
“是。”
冷山雁眉目疏冷,周身被寒意裹挟,气甘竹雨不安分守己?,更气甘竹雨胆大包天?,把沈黛末当做退路算计,水性杨花的贱人,两辈子都是一个德行。
我的郎君非常生气
甘竹雨荣升小侍后, 好日子没过上一天,凌晨寅时二刻,正睡得香甜的甘竹雨就被仇珍从床上要了起来:“侍君, 快起了。”
甘竹雨被仇珍摇醒后,看了看外面乌漆墨黑的天, 气得用指甲戳仇珍的脸:“你疯了?卯时都?不到, 把我摇起来做什?么?”
锋利的指尖在仇珍干干瘦瘦的小?脸上戳出一个又深又红的指甲印子。
仇珍委屈地捂着脸, 说道:“昨儿白茶哥哥跟我说, 郎君每日寅时五刻起身,洗漱后就去太爷房里等候请安,一起用早餐。所以他特意嘱咐我, 让您早点起来,去郎君房里候着。”
冷山雁服侍席氏, 甘竹雨服侍冷山雁, 上下尊卑, 再正常不过。
“就他会装模作样。”甘竹雨垮着张脸抱怨了一句, 但却不敢有犹豫地起身穿衣。
一来,冷山雁的手段厉害,甘竹雨打从心里害怕。
二来,他进沈家这么久, 冷山雁无论天气如何, 头一天忙碌到多晚, 第二天卯时初, 都?雷打不动地在席氏门?前候着, 伺候席氏梳洗, 陪他用早餐。
所以即便甘竹雨心中怀疑冷山雁是在故意针对他,但也是哑巴吃黄连, 有苦说不出。
当?他穿戴好衣裳,急匆匆赶到小?院时,白茶已经?早早等候在门?前了。
看到甘竹雨,白茶就笑着讽道?:“甘小?侍真是春风得意,一夜好眠,连跟郎君请安的时辰都?忘记了。”
甘竹雨急着辩解:“不是的,都?是我这奴才刚来,粗手笨脚,忘记了时辰。”
说着甘竹雨狠狠瞟了仇珍一眼?,朝他膝盖窝一踢:“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