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唯一一次没跟李检戴套便是那个带李检回家的雨夜。
新雨杂了旧雨,落下了两人相隔十八年的久别重逢、是死亡、是新生。
李检从楼上下来,他在二楼就看到坐在李赢身旁的严?汌,但听了一会儿两人的对话才迈动脚步朝楼下走来,踏下最后一阶台阶时,李检问:“怎么这么早回来了?”
严?汌站起身走到他身边,道:“我中途走了。”
闻言,李检淡笑出声:“看不出来你还是那种会逃课的人。”
“我不光会逃课,”严?汌跟着弯起嘴角,轻搭在李检腰后的手稍稍上移,五指修长地张开陷入李检肩胛骨中间微凹下的位置,他体温并不高,但仍旧隔着不算薄的家居服彰显存在感。
严?汌顺势歪头,靠在李检一侧的肩膀上,由下仰视他,抬高了低沉的声线,变得亮了些,挑起眼角笑得跟七年前在酒吧里如出一辙,眼睛盛了吊灯盈盈的光:“我还会翻窗。”
李检心口猛然一跳,没由来地想到七年前,严?汌爬墙敲响他宿舍窗户的情景。
李检的床位是最内侧靠墙,离窗户很近。
宿舍没有空调,嘉青的夏天又闷湿,隔着窗户吹进来的风总带着潮气,窗户被敲响的时候李检正在跟严?汌抱怨嘉青的天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