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找人把它做成标本摆在房里。”严?汌很认真地说。
李检一拳打在他脸上,黑着脸:“神经病啊你!”
但严?汌也仅仅局限于想象。
对于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,李检在他们即将进门前停下脚步。
与他并肩的严?汌跟着停下,目露疑惑地看着李检。
李检的目光落在李赢脸上,又移到严?汌身上:“看猪猪吧,猪猪想要的话就留下,并不想要的话就不留。”
他这么说。
严?汌应了“好”。
他们往主屋的一楼餐厅走去。
上次李检来,最后泼了严?汌一桶冰凉的水又用餐刀划破了手臂,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如此平和地走在再次通往餐厅的回廊间,暂时忘记方才严?汌说要把尚未出生的孩子做成标本这种惊悚的话,李检心中勉强生出了一点温馨的错觉。
在他们还没进餐厅前,就听到里面传出叫喊,不,叫骂。
“操你妈的!!”
是严在溪的骂声。
李检看过去的目光顿了一下,他下意识朝严?汌看了一眼,严?汌面色未变,显然早已经习惯。
“哥!哥!帮我打虫子!”严在溪的叫声很尖锐,李检还以为是多大个虫子,他们走到餐厅门口,才发现是只很小很小的黑色飞虫,可能掉进海里的一根针都比它显眼。
李检好像明白为什么严?汌刚才说不要被严在溪吓到。
“爸,”严?汌叫了一声。
沙发上坐着的严怀山和来回蹦跶的严在溪同时回头。
李检怔了怔,严怀山没有什么变化,但严在溪变化很大。
他留了很长的头发剪掉了,非常极端地成了板寸,身上的花衬衫和黑皮裤也被普通的白t和宽大的黑短裤取代,和他们不像一个季节的,也不像他该有的年龄,目光纯真又活泼,气质像个未走出过象牙塔的学生。
在他们进来前,严怀山正看着被虫子追的严在溪淡笑,转来目光后,嘴角很淡的笑也跟着放下,与先前的温和儒雅不同,透了股说不上来的寒意。
李检觉得他几乎就是严?汌老去的样子,但目光要比严?汌沉得多,也复杂得多。
具体是什么,李检也说不上来,但严怀山让他下意识抓了下一旁严?汌的衣服,毛骨悚然。
在他敏锐的目光中,严怀山从沙发上站起来。
李检这才注意到,他既不坐着轮椅,身边也没有轮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