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带回鬼府,但阿浮是仙魂,是要立即转世去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阿江困顿地点点头。
时崤又忍不住交代:“下一世也要乖乖等我,我会早点去找你的。”
话音刚落,便听林家老宅的院门外头传来极轻的动静,依偎在一起的一人一鬼偏头看去,居然见尘封已久的门扉被从外头推开,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,与他们遥遥打了个照面。
中年男子明显吓了好一跳,连连退后了两大步,时崤则是先一步护住阿江,放出鬼气把人拽到院子里来捂,关上院门捂住嘴,免得引人注意。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之后,时崤就发现了什么,一挥手撤掉鬼气,护住阿江的身体也放松下来。
男子坐在地上咳嗽了几声,抬头看过来,哆哆嗦嗦地对阿江唤:“大、大哥……”
他看着自己多年未见却依然面容稚嫩的兄长,以及抱着兄长的“恶鬼”,年幼时的记忆纷至沓来,害怕之余也有想念和惭愧,咽了好几次口水:“父亲于旧岁仙逝,但愿落叶归根,三弟今日回到老宅,是为送父亲牌位归祠……与兄长阔别多年,未想今日还能相见,实在无、无意打扰。”
时崤倒无意为难他,说到底也是阿江这具身体血缘上的手足。
但是阿江已经很累了,靠在时崤怀里,呆呆地看了男子好久,才逐渐消化了他的话,歪着头,似有不解:“三弟……吗?原来外面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。”
“是、是的,二十年整。”
二十年,原来自己已经四十岁了。阿江想。
时崤抱着他站起来,他便会了意,朝男子露出一个有些生疏的淡笑:“替我在父亲坟前上香。本来不该见面的,我们先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,三弟,就当从未见过吧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
中年男子愣愣地看着“恶鬼”抱着虚弱的大哥离去,房门关上的一瞬间,还能听见大哥隐约的咳嗽声。
之后,二哥与小妹也陆续抵达老宅,而那间尘封的房门再也没有动静,也没有人提及。
又过了半年,祠前守孝期满,大家陆续准备离开老宅,老三几番欲言又止,终于在起行的前夜悄悄起床,敲响了那扇放不下的房门。敲了很久,开门的却不是大哥,那恶鬼面容冷肃地告诉他,阿江已经寿终,肉身消散,魂魄前往轮回。
“阿江本不是林家人,二十年前早已告别,此后不必有所挂念……得罪了。”
黑夜里,时崤指尖红光照进了男子的眼中。
……
浮泽的第二世,出生在中原一户富庶商贾家中。
是庶出的五少爷,因为不受重视,肩膀上自带的黑羽胎记得以被生母瞒了下来,大院内其他兄弟纷争不断,倒是叫这身子弱、性子软的五少爷叫人提不起戒备,虽然说不上受宠,但也衣食无忧地长大到十八岁。某年夏天,家主老爷病重,嫡母挥洒重金求医问药也不见效果,几位嫡兄为保住家产不惜剑走偏锋,按照巫医的指示,决定找一个最“听话”的手足送到破落庙去为父亲祈福。
所谓破落庙,本是山上一座寻常庙宇,但几十年前突然传出了邪灵传闻,有的说是黄昏时路过的人瞧见里头挤满了脏东西,有的说是体虚的人进去后出来就疯了,甚至有许多上过香的人回来后噩梦不断,渐渐就没有人敢再去那庙宇了,再之后那山起过一场山火,烧光了山腰以上半数树木,便直接成了大家口中的邪山,连靠近都不敢,只能远远瞧见一座破落的庙宇突兀地立在那里,故而名曰“破落庙”。
巫医说,老爷年轻时曾在那庙宇许过愿,后来庙没落了,没去还愿,才遭此劫难,所以必须送一血脉亲子去还债,以平邪灵怒气,于是即将十九岁的老五便成为了意料之中的选择.
这个时候,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