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褪去了一切演绎,这副不加掩饰的厌世和反感才是她想要用笑容一直遮掩的东西。

可那样的真情流露只短暂地出现了一个瞬间。

“天啊。”下一秒的白鸟理莎就这样低声地感慨道,垂着眼露出了像是哭泣一样的表情,“我没有想到……他真的就这样舍弃我了,甚至连作为人质的价值都没有了吗?”

她的肩膀抖动着,与其说是悲伤……不如说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。

福泽谕吉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没有戳破她的面具。

看起来好相处才是她的设防,贸然戳破只会适得其反……而且,她显然也没有继续沟通的意思,拿起外套匆匆地站起身,低头向福泽谕吉告别:“感谢您好意的邀请,但现在的我……只想回房间独处,请给我一段时间治愈自己的情伤。”

她甚至没有等到福泽谕吉说“好”就踩着皮鞋噔噔噔地离开了房间,哭着用袖子反复擦拭着眼泪,就这样一路哭着回到了房间。

哪怕没看到有人注视,她也是反手重重地关上了门,眼角的泪光还没有来的擦去,她用力向外推开了外开的下悬窗。

比较反直觉的一点是,推开窗户才会不容易被监听,大大方方地探出脑袋,用视线就能够捕捉到附近的房间的动静。

至于房间里面有没有监听……在入住的第一天白鸟理莎就已经确认过了,只能说武装侦探社的这些人都是有道德的正人君子。

白鸟理莎的身子探出了一部分,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,终究还是拨通了熟悉的号码。

电话接通,是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
“呀,好久不见呢小理莎~”语音的另一头包含笑意,“我一直在想,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打给我呢?”

“……如果你一直在等待的话。”白鸟理莎擦拭着窗户上的灰,看着投影出的面无表情的自己,“那为什么,你不肯主动打给我呢?”

“小理莎的声音,听起来是哭过了吗?”

“比起这种口头上的关心,我更希望你能够好好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“嗯……因为说不知道小理莎现在的联络号码,和觉得如果说明明都要分手了、还要给对方温柔、优柔寡断的男人又逊又过分,你觉得哪个理由更为合理呢?”

“都不合理。前者我不会认为你查不到,后者……你现在的关心又算什么?你是在替我省了控诉的力气,向我承认你是渣男吗?”

“当然了。”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承认道,“即使‘喜欢’不见得多真实,但我可也是那种‘让喜欢的女性流泪是男性的无能’的纯爱党呢,尤其是,在无法触碰到你的现在,我的心依旧是锡兵的心脏一样破碎不已。”

那算什么呢?

一边点明着这一切建立在“没有触碰”的条件上,一边却又用着柔和的声音说着这样足以让人醉心的情话……白鸟理莎不喜欢这样的不清不楚。

“所以,分手的意思,是连殉情的约定都不作数吗?”

“嗯……毕竟殉情的前提是互相报以爱意,又或者,是成立的男女关系嘛。每一次都选择直面真相虽然是理莎的优点,但让我被迫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语……也是理莎的错。”

你是认真的吗这样的话语,在“理莎”这个称呼出现的时候,已经变得没有意义。

残忍,你才更加残忍这样情绪化的控诉,那也是真正的情侣才能够在分手时说出的话。

“还有一个问题。”白鸟理莎说,“你是从一开始,就想着要我加入武装侦探社吗?”

“小理莎觉得,加入武装侦探社不好吗?”

这句没有回答又回答了的回答,彻底令白鸟理莎冷静了下来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客观地说,“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