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鸟理莎。”江户川乱步喊着她的全名,“这是你选择逃避的手段吗?”
灵魂似乎都在这一刻颤动了一下。
……当然不是。
甚至连逃避的做法本身都不属于她,这是她以为的,那个“太宰治”会选择的回应方式。
穿上他会穿的衣服,带上他会露出的笑容假面,模拟着他的思维方式……借用他的人设包裹保护着自己,如果应对的人并不是真正的自己,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受到伤害了呢?
白鸟理莎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中,在侦探这双几乎能够洞察一切的双眼中,过多的描述只会是苍白的矫饰。
那双即使是用眼镜遮挡也不损美丽的绿色眼睛,冷静地旁观着她的喜怒哀乐,又一次,那句叩问出现在心头:平时装疯卖傻也就算了,真的能做到自我欺骗吗?
自欺欺人,难道就是她所选择的“正确”吗?
若说大多数人会向神明请求“免我蹉跎苦”,那她只会有苦硬吃、自讨苦吃。
这样的庸人自扰,如果不改变的话,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。
即使如此,即使改变的机会已经放在了她的眼前……
手逐渐用力握成拳,手上尖锐的指甲早就已经深深地刻入了掌心。
白鸟理莎缓慢地,深吸了口气。
“我能……”她的声音很小,说出口的话语更是只能用“支离破碎”来形容,“我能……和社长聊聊吗?”
即使是她,也会有别的出路吗?
*
白鸟理莎当然是听过福泽谕吉的大名。
实际上,每一个去过日本旅游的人都应当见过他的脸,印在万元纸钞的上面。
虽然她也看到过日元纸钞会更替样式的新闻,但没什么详细的印象,可见新的角色仍然没有那么出名。
倒不一定是功绩的问题,而是“谕吉”这个等价于万元大钞的概念,早就已经深根于各个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之中。
更别提这个世界的“银狼”。
哪怕是收鞘的宝剑依旧能够隐隐感受到他的锋芒,也许在有些人面前这位社长会是慈祥的外祖父,喜欢猫咪却不会有猫咪靠近这一点也可以称得上一句“反差萌”可那并不包括在白鸟理莎面前。
不怒自威。
这是看到福泽谕吉时,白鸟理莎想到的第一个形容。就像她那天前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,看到的太宰治一样。
但很奇怪,明明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那样令她会害怕无比的太宰却这么逐渐被遗忘,取而代之的是会和她开着不正经的玩笑、上一句和下一句自相矛盾、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又说不定都是假的的……恋人。
在这一刻,白鸟理莎缓慢地意识到,在那之后……她居然真的就没怎么怕过他了。
是因为太宰有意地放任和纵容吗?
即便她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生死,在这个明明有权决定她未来的人的面前……她却可以这么放松。
白鸟理莎分神地听着福泽谕吉描述着他的感谢。
需要关注“福地樱痴”的提醒得到了回馈,他因此意识到了友人明明怀揣着“世界和平”的愿望,却寄于错误的实现手段,以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……而至少,及时发现的他还有机会拉住自己的友人。
也是这个时候,白鸟理莎终于理解了这份莫名其妙的邀请。
甚至福泽谕吉几乎是诚恳地劝说道:“你正行走在危险的边缘。稍有差错,就可能会倒向另一侧。”
“……听起来我是什么可能会失足的少妇,正在被规劝要从良一样。”脱下了身上外套的白鸟理莎笑眯眯地说着有些调戏的话语,有些满意地看着这个明明因为害羞而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