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子杉骑兵战术蹊跷,进三步退两步,攻一击避三招,分明是在消耗他们的兵力。
他灵光乍现,顿然看破玄机,此乃调虎离山之计!他心中庆幸,子杉人今日只调来了自己,没调来朔王。他于是举剑高喊,“众将士听令!此乃敌人声东击西之策,城中恐有变故!我们速战速决,立刻回城支援!”
而在城里,眼看又要到了关闭城门的时辰,朔王愈发觉得不对劲,眼下只有一个极小的可能,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问起?他理了理头绪,以孤注一掷之心,向士兵探询,“前几日那城墙下的女尸,后来是如何安置的?”
众将士皆茫然不知,唯有一士兵灵光一闪,急忙禀告,“曾有几位工匠怜那女子惨死,便在抛尸之地设下祭坛,日日焚烧纸钱,说要烧到头七为止。”
尸体、祭坛,工匠。朔王他脑雾散去,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欲盖弥彰,是他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,那群细作一开始就是要利用那具尸体做文章!
他匆匆赶至南城墙下,那女尸被发现之处。只见地面上覆盖了一层木板,他下令移开,赫然发现下方已挖通一条隐秘的隧道,足可供人匍匐而过。
而眼下,这隧道里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鲜脚印,是细作们刚刚逃离的痕迹!
朔王目光一凛,策马疾驰追出城外。他刚赶出城门,便在前方一里远的距离瞧见了那群细作的身影。五名子杉细作,各自策马,正急速逃向子杉边境。
致国什么都好,但唯有马匹的品质比不过子杉。他知自己无望追上,却犹不愿放弃。马虽是不足,但箭或还有希望。他紧握长弓,目标锁定那群细作的首领。
他瞄准那首领的坐骑,猛然松开弓弦射出利箭。然而,一名细作挺身而出,为首领挡下了这致命一击,自己却因此负伤落马,折颈而亡。
朔王一不做二不休,连发二矢,复毙二人。此时,细作仅剩两人,可距离已然太过遥远,他心中暗叹,此次行动怕是要功亏一篑。
谁知就在这时,在那两子杉人的侧路上,一匹黑马如同神兵天降般横空出世,追上了他们。朔王定睛一看,骑黑马者正是巫马霁。
巫马霁的坐骑可是刚陪他横跨了整个致国,养精蓄锐了多日的马儿,正愁无处发泄精力。
他先是追上了骑在第二位的细作,至其侧方,使出一招刺击,对方忙用刀挡,却被他接二连三的招式,招呼得应接不暇。那人一瞬疏忽,被巫马霁刺穿了后心,惨叫一声坠下马背。
巫马霁谨记朔王的嘱托,不能伤这的细作头领的性命。他只好收起剑气,奋力追赶。
那名子杉细作慌乱中回首一瞥,恰与他四目相对。其人帷帽为风所落,露出了子杉族女子特有的发髻。
两人你追我赶,一起冲入一片枯木林。林中地形复杂,曲折蜿蜒,巫马霁趁此机会追上了她。
他逐渐逼近,劝其投降,“姑娘,你别跑了!你的马跑不过我的!”
“你死了就行了!”这姑娘一开口便是要人性命。说罢,她便向巫马霁掷出了两枚飞镖。
他躲过其一,却没能躲过其二,飞镖直直刺入他肩头。但他无暇顾及自己,只见这姑娘分了神,她的马匹失控,被一根横倒的木桩绊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