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(1 / 2)

蓦然间,他唇角的嚣张跋扈与玩世不恭,皆一同向他引咎辞退。他呆立在那儿,心脏不仅停止了跳动,甚至还被挖了出来,扔进了石臼,一锤一锤打成了泥……

半晌后,棠棠总算在客栈门前等来了她的父王,她急忙迎上前问,“父王父王,您可回来了!今日和娘亲进展如何?她消气了吗?!”

却见萧灼沉着脸,对她的关切置若罔闻。她又拽着他焦急追问,“父王,您怎么了?”

他缓缓回过神来,双眼无焦地盯着地面,机械地问她,“糖糖,若要你在娘亲和父王之中选一个,你更喜欢谁?”

“那,那自然是……”她支支吾吾,难给答案。

见女儿这般犹豫,害得萧灼自嘲地轻笑起来,“嗯,我知道,是我也这么选……”言罢,他缓步上楼,将自己独自关在屋里,倒头栽到榻上。

雀儿觉他不太对劲,可任凭她敲了半天门,也不见屋内搭理。最终,她仍是走了。

屋里,他又将自己蜷紧了些,眉头不住一颤,泪水未经他准许就夺眶而出。

‘哭什么?!别哭!’他在心底斥令自己。

‘可她讨厌我!’她凭这一句话就击溃了他的防线,一刹那间,泪水如骤雨倾落,帛枕遭了殃。

他活了半辈子却终究无人哭诉,唯有缩在自己怀中低声呜咽:她不喜欢我,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。昔日种种,皆是我强取豪夺,如今我没有资格了,她凭什么还要忍受我……她自始至终都在讨厌我,还记得初见时她看我的眼神吗?她从那时起就讨厌我了。我这半截入土的老泥鳅,凭什么要她喜欢我……她还打我,她从前从来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手,啊啊呜呜呜呜呜……

他愈发泣不成声,房内尽是他的抽泣之音:我就不该心存幻想踏足这里。她还不知真相呢,就已这么讨厌我了,来日她若知道了,又会如何看我?啊呜呜啊……

他双肩颤抖,连五官都拧在了一起:可怎么办?我怎么还是喜欢她……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,捂不热,连凿都凿不开!她怎么能这么坏……啊呜,呜呜啊啊啊……为什么大家都有人爱,唯独我没有?啊呜呜啊……是我哪里出了错吗?为什么越是了解我的人越是不喜欢我?啊呜呜啊呜呜呜……她讨厌我,她讨厌我,她讨厌我……

……

经一夜呜呜咽咽与思想斗争,翌日清晨,彻夜未眠的萧灼起身,站在洗漱台前,凝视镜中自己哭肿的双眸,他冷静地自抽一耳光,厉声自警,“蠢货,谁会喜欢你这样的?忘了她是怎样的人了吗?你给她开后门,就是在否定她,她能高兴?”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怒骂,“自以为是,活该挨打! ”

只见他紧咬着牙,一大早便匆匆出了客栈。路上,他途经一家花坊,买了一束她钟爱的山茶。他在口中弹动着舌尖与喉结,预演着要向她道歉的话:沐妍,昨日是我不对,再给我一次机会,让我继续以你希望的方式帮助你。

当他到了铺前,却寻不见她身影。他随手召来门口闲坐的友儿,探问其去向。友儿瞪了他片刻,终坦言相告,“娘亲去接大哥哥了。”

萧灼对‘大哥哥’这三字倍感生理不适,只闻他僵笑追问,“什么大哥哥?她去哪儿了?”

“她去城门口接小豆哥哥啦!”说罢,友儿对他扮了个鬼脸便逃走了。

小豆哥哥?他对此名似曾相识,却一时难以忆起。总之,他得去会会这小豆哥哥。

他将花束藏在背后,行至城门口,遥见她提着一支食盒倚在石墩上,嘴角自带着笑意,满心期盼地等待着谁。他欲近其前,步履却略显踌躇。

“妍妍!!”

蓦地,他与她的视线皆被这一声叫喊吸引。

城门口,一高瘦俊逸的书生手举卷轴,朝她飞奔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