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子士灵巧地侧身闪避,挥剑向萧灼头顶猛劈而去,怒喝道,“你什么都不懂!这江山乃太子殿下所有,尔等叛逆之徒统统都该死!!”
“助纣为虐!哪儿来的疯狗?!”萧灼反唇相讥,手中剑招愈发凌厉,急刺数剑,转守为攻。
韩子士却杀得兴起,奇招迭出,逼得萧灼步步后退。萧灼此生都未遇如此难缠敌手。可若要比拼决心,他亦是当仁不让。两人鏖战不休,铠甲已被鲜血浸透。
眼见太子兵力溃散,朔王领兵直取太子。太子寡不敌众,不得不朝大殿退兵。韩子士见战局逆转,身形一顿,旋即收势,赶往大殿。
朝殿高阶之上,太子萧傅孤身傲立,手持长弓射杀每一位靠近他的士兵,口中不住念叨,“不拜真龙,统统诛杀。逆我者亡……逆我者亡……”
不曾想他过于专注远敌,却未防近患。蓦地,一记重击自后袭来,他被人猛然扼住咽喉,重重砸倒于地。只见那人掐着他的脖子,俯身睥睨,冷声道,“好弟弟,你输了。”
太子瞪视着上方的朔王,奋力反抗,怒吼道,“本宫没输!本宫没有输!速速放开本宫!!”
朔王嘴角微翘之际,未料身后利刃突袭,狠狠砍伤了他的肩头,鲜血迸溅。他受重创之下,口中鲜血狂喷,脚步踉跄,不得已松开了对太子的钳制。
韩子士欲再施杀手,却被及时赶至的萧灼一剑拦下。二人随即又起争斗,然萧灼亦力竭难支,屡战之下,膝盖一软,仗剑半跪于地。
此时,其左右手杨从武与李沐修方挺剑而出,一左一右,联手夹击韩子士。一时间剑光闪烁,攻势如潮。可即便是以一敌二,韩子士却仍不落下风。他一边应对左右攻势,一边颓颓步上阶梯,嘴角挂着鲜血,却依旧朝着太子奔去。
太子静坐于地,神色漠然,目睹众将士为他浴血奋战。满身上下,宫宇殿堂,皆是他人之血。
一支箭自远处飞来,韩子士奋不顾身,紧拥太子入怀,却让自己背后中箭。太子愣望着韩子士,只见他紧握太子的手,奄奄道,“殿下,宁王和朔王都已败于微臣之手。没人再能拦着您了。”
太子终于如释重负,释然地笑了起来。却见韩子士口溢鲜血,对他娓娓诉说,“殿下总要试探微臣对您的忠心?微臣怕此刻不说,日后再无机会。我想给您的是海誓山盟,却只能给您忠心。可我对您,从来都不是忠心。”
言罢,他便松开太子,毅然劈断背后的箭矢,再次孤身与众人对抗。
“子士?子士……”太子轻声呢喃,眼睛不知怎的竟落下了豆大的泪珠,却很快与雨水相融。
蓦地,他瞥见韩子士跌倒在血泊中,一少年高举利剑,直刺向他的心口。他犹如午夜惊梦一般醒来,“不!!!!”太子惊呼,奋不顾身地扑下阶梯,以自己的身躯替韩子士受下了那剑。
剑锋穿透了太子赤龙胎记的首级,他忍痛抬头,在暴雨倾盆的暗夜里,那少年的脸庞被纷乱的火光照亮。
那正是太子魂牵梦萦的少年儿郎。
万物瞬息暂停,雨滴悬空不落,这一眼恍若万年,他终于见到了他。可就在下一瞬,却见他哼笑一声,终结了一切。
他朝着李沐修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,随即便转身对所有人高声命令道,“住手!都给本宫住手!!!”他已不在乎什么梦中少年,紧紧抱住怀中那不知是否已断了气的韩子士,看着他遍体鳞伤的身体,他都不知该如何触碰?“子士,你醒一醒?快醒醒?!”
所有的战斗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,朔王步履艰难地走来,对他道,“他已死,你输了。”
“你胡说!”太子怒吼着又将韩子士抱紧了些,此刻他已察觉自己身陷重围。朔王说得没错,韩子士输了,便是他输了。他本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