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牵起他的胳膊,朝之一笑,“好!走吧,我们先回府。”
他猜她与公主定是聊了什么大事,瞧她一路凝重,不发一语,数度抬眸却欲言又止。最后,还是他一番追问,才得知了其中的缘由。
李沐妍又告诉他,她定要想出法子帮欢逸一回。可萧灼深知,要皇上收回成命,几乎比登天还难。就连他自己都争得那般狼狈,沐妍又如何能抗衡呢?他不吱声,料她终会知难而退。
回了府,她索性进屋闭关,一个人独待了数个时辰,自言自语写写画画,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……
这一夜寻常,本应如常度过了。可萧灼的榻上,却莫名多了些分量,不一会儿,他只感脸颊被人以指尖一戳一戳。此人极其大胆,对他是直呼其名,“萧灼……萧灼?”
他隐隐辨出是李沐妍的动静,他卷起眼垂,定眼瞧见她正蹲他一旁,两颊蒲红,眼里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兴色。
“你……”他坐起身,戒备地张望四周,五感真实,不可能是梦。她这般急不可耐,叫他也跟着生了欲念,上手之前他怕她耍诈,还得先申明才好,“现是你爬了我的床,回头可别赖账。”
他刚朝她扑去,辄被她给阻了回来。“萧灼,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呀?淫贼!”
“我?我淫?我!”他堂堂一站得朝堂,斗得沙场的王爷,却屡屡被他的王妃堵得语塞。可见她不是来投怀送抱的,他没好气地敬了句,“那你到底要干嘛?”
“我……我想到法子帮欢逸了。可这事儿太大,光靠我一个人完成不了。”
他揉了揉眼,半身靠在床架上,念她定是走投无路了,才会求助于他,他便责无旁贷地应了下来,“行,我去做。什么事?”
“你别急着答应。这事若出了差池,那可是欺君之罪!”
萧灼尚存的那一丝倦意,这下也是彻底消散了。他要她一五一十坦白,她却先说,“我要借助那连帝王都无权撼动之力,救出欢逸与莫嫔。我要让她们承载举国的祝福,光明正大地离开皇宫!”
他难以想象此话之含义,顾虑重重问道,“沐妍,你到底要干什么?你可知欺君之罪的后果?欢逸作为长公主,接受赐婚是她的宿命。你明知改变不了,何必还要去做?”
这问题,她早已自问多遍。为了欢逸与莫嫔,为了那个入了深宫的温家孙女,为了挫败那自诩掌控一切的皇帝,她都必须做这事。“我不能袖手旁观!我一定要做!”她以无可附加之坚定,重重点头。
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坚韧,于他而言,那是一种愚蠢又冲动的善良,她一次次不计后果的行侠仗义,皆来自于此。他此生从未做过这般蠢事,然见她如此坚定,便也叫他很想试一试。他逐弃一切顾虑,爽然应允,“好,我帮你。”
她着实没想到他能这般爽快,怔愣道,“萧,萧灼你别这样……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?我……我还没告诉你具体计划呢。”
他反倒是柔然一笑,按住了她的肩头,“不论你要做什么,我都支持你。我相信以你的才干,这件事一定能成。”
暖流直沁她心臆,鼻尖儿不自控地酸涩,她不禁颤了颤肩头,“你别这样,我还备了好多说辞呢,你别答应这么快嘛。”她越说越委屈,扭过头去,掩面而泣,“你这人,怎连这种事都依着我啊?”
萧灼看着铁骨铮铮的李沐妍,竟嘤嘤哭了鼻子。难得见她这般弱柳扶风,他心中暗想:她当真是没被人仰赖过,才这几句便受不住了。他为其轻沾去泪珠,且安慰道,“好啦好啦,别哭啦。是你这话术太诱人,叫我也想见识见识,究竟何为那帝王都无权撼动之力?你有什么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事儿,只管吩咐,我帮你跑腿,好不好?”
或是有夜色为掩,她不顾三七二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