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对狸奴的面具,金灿灿的猫眼画得格外有神,特别像沈猫。

顾知灼一眼就看上了。

小摊上排了好多人,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。

摊主笑眯眯地递上了木弓和木箭:“一个铜板一支箭。”

顾知灼给了十个铜板,接过木弓在手里掂了掂。

这把弓相当简陋,顾知灼一搭就能感觉出来它中心不稳。她拉了拉弓弦,这弦的手感应当不是牛皮,松松垮垮。

从这弓弦的张力来看,哪怕拉满了都很难射中三十步的目标。

偏偏摊上大多数的奖品都摆在了三十五步左右。

难怪方才这么多人,没一个人射中目标的,大多付了好几个铜板后空手而归。连旁边的摊主都看不下去,忍不住道:“哎哟,老刘头,你做生意真是不实诚。”

“哪不实诚啊!啊啊?王婶你可别胡说。”老刘头挺着胸,“明码标价,射中什么拿什么,全凭本事。我老刘头说一不二。”

“我能调一下弓弦吗?”

“不成不成。”

顾知灼也不勉强,拿起一支木箭,搭在弦上比画了一下。

王婶提议道:“让你男人来,男人力道大,对准那里的铜镜。最有希望了。”

“你男人”三个字听得顾知灼脸颊一红,气息微滞了几分。

谢应忱低俯下身,在她耳际道:“她说得没错。”

什么嘛。

顾知灼斜眼瞪他,谢应忱立马无辜道:“我是说,婶子说得没错铜镜最近。”

大概在三十二步左右。

才不信呢!顾知灼哼哼着,回头又亲昵地道了声谢:“多谢婶子。不过,我想要那对面具。”

面具最远,又小,可不好得。王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。

顾知灼持弓,射出了第一箭,箭到中路,力道就消了。在距离面具还有两三步的时候,木箭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。

王婶可惜地拍了一把大腿。

老刘头故作遗憾:“你们还有九支箭,肯定能中。”

“承你吉言。”

第二箭也没中,顾知灼把弦拉满,距离倒是又近了一些,就是准头偏得更远了,至少偏出了一步,差点就射中旁边的一把团扇。

“太可惜了。”

围观的人纷纷扼腕。

“这个容易中。”有人指了一个竹筐。

“还有那顶草帽也近。”

他们七嘴八舌,纷纷指点。在他们看来,只要能射中,不管是什么都行。

第三箭,箭飞到一半时,忽然吹来了一阵风,木箭极轻,风一吹箭就偏了,又掉了下来。

哎,周围的人叹声连连,心道:又要让老刘头白赚这十个铜板了。

“忱忱,看我的!”

顾知灼已经摸清了这把弓的路数,到第四支木箭时,她的姿态忽然有了些许变化,明明还是一样的弯弓拉弦,可比起方才的随意又多了几分认真。

嗖!

一箭稳稳地射中了面具,挂在网上的狸奴面具掉了下来。

谢应忱捧场地为她鼓掌。

老刘头捡起了面具,脸上笑得有点僵,凑巧,肯定是凑巧。

第五箭。

又一张面具掉了下来,凑足了一对。

顾知灼从老刘头的手里接过面具,见他都快哭出来了,莞尔一笑道:“你不是说,全凭本事,说一不二?”

老刘头笑得比哭还难看,眼睁睁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五箭,箭无虚发。

拿了一把乌木梳,一个木匣子和一对泥娃娃。

不过,他这摊子上最值钱的是一对银镯子,见她没有拿,老刘头抹了一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