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夜的光阴,何必急于一时。
“新婚之夜,夫君仍是要利器傍身,是怕我趁人之危吗?”辰霜噙着笑,目色却泛着一丝寒。
她明明感到了他怀里藏着的那硬物,是一柄匕首。她不禁暗自腹诽,真是个戒心集极重的人,平日里多番亲热之时,亦不肯卸下利器,今日,连新婚之夜都要带武器上榻。
叱炎只轻笑一声,俯身将她压在榻上,一手抽去了她的腰带,喜服散开,衣料柔软如云,勾勒出其下隐着的起起伏伏的姣好身段,淌在榻上如一汪春水一般烂漫的美态。他喉结微耸,幽声道:
“娘子不也是?这柄匕首,从此便可扔了罢。”
话音未落,他便从她腰间收走了那柄银雕匕首,往帐外一扔。
辰霜急急望向那道银色的弧线一闪而过,再难觅踪迹。她心下一沉,面上的笑意不减,她从榻上起身,推开眼前恣意的男人,挑眉道:
“莫急。夫君的真容,我今夜是否可先得以一见?”
叱炎似是早有预料,盯着她,笑得道:
“我既应了你,自不会食言。”
这一次,他没有犹豫,径直伸出手,按在了那副玄铁面具之上。
义无反顾,势在必行。
辰霜的心在这一刻揪紧了。有那么一瞬,她甚至希望,他永远不要摘下面具,她也永远不想看到他的真容。
她的手不由自护拽住了他抬起的小臂。
“怎么了?”叱炎察觉到她给的阻力,瞥了她一眼,道,“又不想看了?”
辰霜未动,他也未动。
叱炎见她神色悲戚,眉心骤然蹙起,幽幽道:
“可我今日,偏要你看个清楚,我究竟是不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