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大家?齐齐盯着他,不说?话。
水鹊不明所以:“怎、怎么了?”
他全身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的衣衫。
上身里头的衣领子洗白洗透, 外面罩着一件过?长的青布外衫, 系着布扣, 衣摆都盖着大腿去?了,笼罩着人,穿得空空荡荡,像是随时要?被风吹走的青柳枝。
下?身黑裤子,裤腿拖到脚后跟,沾了点青石板反溅的雨水。
苏天没忍住,直接问:“你?衣服怎么换了?这是谁的?”
陈吉庆接上, “你?原本的衣服呢?”
他们你?一嘴我一句的, 像是在盘问审讯。
水鹊茫然,看着他们围过?来, 包围得黑压压的一圈,陈吉庆拈了拈他衣领子,苏天扯了扯他衣角,汪星没动手,但是盯着他左边看看,右边看看。
好像他穿这一身,格外让他们看不顺眼一般。
兰听寒从灶房里出来,看着高大的男生把水鹊围成一圈,露在外面的都只剩下?柔软的乌发顶了。
他扶了扶镜框,上前温声问:“发生什?么事情了?”
被人围着不大自在,水鹊下?意识以为兰听寒身边是最安全的,他赶紧躲到兰听寒后边。
对方关切地询问他:“是下?雨淋湿,换了衣服吗?”
陈吉庆低声嘟囔:“没发现那笠帽和蓑衣漏水啊……”
水鹊摇摇头,他慢慢吞吞地和同伴们认真解释:“是去?观梁哥家?里的路上摔了,衣服弄脏了我就顺便洗了个澡,借了衣服。”
为了彰显事情的真实性,他弯下?腰,撩起裤腿,青年们一晃眼,只见白嫩嫩小腿,线条弧度光洁,上面的膝盖堆着肉,泛粉的,左边涂过?了红药水,大面积红色。
为了看清楚一些伤口,他们蹲下?来仔细地观察。
从红色一片的药水痕迹里,他们看见了青紫小块破皮的伤口。
摔得特别可怜。
三?道视线慢慢往下?移。
好像……
腿肚子一手就可以圈住,估计会溢出一点肉来。
他们晃了晃脑袋。
水鹊咕哝:“看吧?我可没有骗你?们,真的摔跤了。”
兰听寒声音轻缓,叮嘱他,“下?次还是要?留意看路,雨天慢慢走。”
又?问:“我们是不是没有在院里备上常用药?”
不说?腹泻安神丸、退烧散之类的,至少红花油红药水和纱布绷带要?齐备。
虽然谷莲塘大队里有卫生所,但是在下?谷莲塘村西,离位于上谷莲塘村东的知青院,有好一段距离,像是能够处理应急问题的药品,还是得备在家?里比较好。
陈吉庆思?考了一番,“确实。瓦罐里还有些钱,我傍晚到卫生所那里问问,能不能买来放在家?里。”
兰听寒转而对水鹊说?:“下?次还是不要?留在别人家?洗澡换衣服了,回来解决就好。”
接着缓声解释:“我们人手多,挑水烧水也更快,不必麻烦其他人。”
水鹊觉得他说?的有道理。
鼻尖耸动,水鹊好奇地问:“好香呀,你?们在做什?么?”
他看到堂屋地面有一堆一堆的笋壳叶,高兴道:“你?们是上山扯笋了吗?”
兰听寒:“嗯。”
陈吉庆说?:“平时生产队上工时间久,我们趁今天阴雨难得休息,就想?着扯笋回来,一部分?这两天趁新鲜炒了,另一些就腌渍到瓦罐里。”
汪星补充:“还有昨天买来的肉,天气一暖放久了会不新鲜,做成腊肉、肉干好储存。”
他们人多,全是成年男子,高头大马,长手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