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鹊咕哝道:“真的好快。”
它跳这么快不?累吗?
他?捏着聂修远的手,按到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。
水鹊洋洋自得地说:“我的就没?有你的跳得快。”
仿佛在这样的比较中也给他?扳回一城。
轰轰然,聂修远脑中理智的弦崩断了一般,无法思考,无法辩驳了。
聂修远的出身其实和齐朝槿差不?多贫苦,更是孑然一身,小时?候也没?少翻山越岭地干活。
因此?,他?的手除了中指毛笔压出的茧子,掌根部还遍布着厚厚的老茧。
这样的掌心,隔着罗衫覆盖在平平的胸口,他?不?确定掌根是不?是压着了些微末起伏。
聂修远当真滚烫的热气冲上头?脑,说不?出话了。
水鹊一松开他?手,他?就狼狈地立即收回来,撑在轮椅扶手上。
脸色再也不?复最初的冷静自持,连脖颈都红起来。
聂修远撇开头?,不?看水鹊,嗓子压抑得声音粗哑:“……下去。”
水鹊还记得他?之?前指责过自己,他?小气得很,哼哼两声,不?满地说:“可惜没?有铜镜,先生你这副样子才?是有碍观瞻……”
不?过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
水鹊决定好好收个场。
“你答应我以后不?许再罚我抄书?了。”自认占了上风,水鹊揪住聂修远的衣襟,非要人转过头?来对视,“你发誓,不?然我就不?下去。”
分明?是纯然水灵灵的长相,坏起来却能够坏成这样。
聂修远怔愕地同他?对视。
水鹊看他?呆呆的样子,摇晃了一下,“你快说呀。”
聂修远闷哼一声,额头?冒出汗珠了,声音粗哑,模样极其辛苦,一字一顿地说:“好,我发誓,之?后不?再罚你抄书?。”
水鹊还没?轻易地放过他?,在这方面竟然学到了聂山长的严格来,“如若再罚我呢?”
聂修远额际的汗滴落到下颚,咬音咂字:“天、打、雷、劈。”
水鹊小鸡啄米一般点头?,满意地从?他?腿上跳下来,“那?弟子就不?打扰先生了,我先走了……”
也是怕聂修远反应过来发怒,他?一走了之?特别轻快,转眼人就没?影了。
徒留原地的先生。
聂修远抬手去够茶几上的茶盏。
噼里啪啦的,黑釉瓷片摔得粉碎,茶水滩了一地。
聂修远胸膛起伏,呼出一口浊气。
……
之?后聂修远果真没?有再针对他?,甚至周围的人都点过一圈回答提问了,也没?轮到水鹊。
中元节前后是要放假的,散学前,崔时?信啧啧称奇,“前头?你不?是给聂山长叫走了吗?你说什么了,竟然让山长避你如洪水猛兽?”
一场秋雨一场寒,淅淅沥沥的,满城盲雨。
水鹊还让齐朝槿背自己回去,他?在背上撑着油纸伞。
皂鞋头?反溅雨水,齐朝槿问他?刚刚没?回答崔时?信的问题。
“我……?”水鹊攀着齐朝槿的脖颈,摇摇头?,“我什么也没?做啊。”
他?说:“是先生发现从?前对我有偏见,误会我了,现在是回心转意。”
齐朝槿听他?这么说,便没?再追问,说明?日带他?去戏园子看青龙戏。
那?是中元节祭神?的戏剧。
今年可能更好玩一些,因为前几日有胡人的戏班子进长州县了。
水鹊点点头?。
嫌贫爱富的黑月光(11)
中元节, 大融民间更爱将其称为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