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连廊,上午落过秋雨,正房前的院子湿芭蕉冷绿冷绿的。
水鹊小心翼翼地推开红木格栅门,拘谨地站在门口打招呼,“先生……?”
他?往里一看,长长的书?案上,铺陈开的正是一张大面积留白的卷子。
聂修远坐在轮椅上,没?回过头?看他?,只是淡声道:“进来。”
水鹊踱步往里走,他?才?说:“把门带上。”
水鹊闻言,警觉地扫视整个房间,果真在书?案边的茶几上看到了戒尺。
他?不?是要打他?吧……?
聂修远余光往他?的方向一瞥,水鹊不?确定自己是不?是听到了叹息一声,“……没?想要打你。”
有这句话,水鹊方才?愿意关?上门来。
聂修远指着身旁的方凳,“坐。”
水鹊老老实实地坐好了。
聂修远倒没?有问他?试卷作?答的问题,反而脸上没?什么表情地问道:“你同齐二,是什么关?系?”
水鹊看他?竟然是完全不?知道他?和男主的暧昧关?系似的。
他?就扣了扣手指,糊弄道:“齐郎是我的远方表哥……”
“表兄弟也要有分寸,不?可逾越正常的交往距离。”
聂修远眉头?紧锁,他?不?只一次看到齐朝槿和水鹊搂搂抱抱,上次放学落雨,只一把油纸伞,并排走要淋湿,水鹊一指使?,齐朝槿就蹲下半身背他?起来。
是下雨,又不?是伤了腿脚,分明?书?院也备有油纸伞,一旁的崔三还给他?们借伞,何必如此??
还有,哪家表兄弟要坐在腿上写字?
聂修远只感?到不?可理喻。
他?组织了些措辞,尽管如此?,质问起来还是过于严厉。
水鹊缩缩脖子,垂着脑袋道:“也没?有先生说的……这么伤风败俗。”
聂修远已过而立,还是潜心治学,旁的不?做过多关?注,不?过他?也不?是对情爱一无所知,能大约猜到一些,深不?见底的墨眸看着水鹊,“你应当将心思放到功课上来。”
水鹊是真的学那?些经义学得脑袋晕晕的,对着聂修远也是之?前对崔三的说法,“没?关?系,齐郎答应要养我的。”
齐朝槿是科举文?男主,又不?是他?,他?分明?是、是来玩弄未来状元郎感?情的,哪有黑月光学习的道理?
水鹊抿着唇,雪白的小脸不?太高?兴地绷着,给聂修远针对了这么多时?日,看起来有很大的气性要发。
生气的时?候眼睛瞪他?瞪得浑圆,黑白分明?,眼尾垂垂的,不?说话,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。
小郎君的眉眼天生靡丽得有些超过了。
聂修远对上他?的视线,蓦地一烫,移开眼,固执己见,“莫要误入歧途。”
他?欲伸手去取茶几上的杯盏,水鹊眼皮一跳,以为他?要拿那?副戒尺,想都没?多想,直接急急忙忙跨坐到聂修远腿上。
聂修远瞳孔一缩,错愕得脑海中一片空白,向来淡漠的神?情有些微崩裂。
【宿主,剧情进度涨了!】77号激动道,【我就说这个臭男人针对你是因为你没?刷他?的进度。】
【……】
水鹊没?回应77号。
他?小心地扯回聂修远伸向茶几的手,按住在轮椅扶手上。
水鹊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古装剧里勾引上位者的剧情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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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?生涩地靠近了身板僵硬的聂修远,低声细语道:“先生说我同齐郎是误入歧途,现在呢?我也坐到先生腿上了……”
他?生怕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