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待他多想,外头传来几声惊叫,一个镇守城门的将士踉跄跑来,甚至因?为紧张,来人双脚踢到门槛,整个人扑摔了进来。
“报!头儿,城内、城内突然出现?了好多流民”
…
府城百姓一觉睡醒,天都塌了。
南城离北城太远,那?头厮杀了一夜,好些心大的人照常睡觉,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。
直到天亮,他们发现?街上突然多了好些高壮凶恶的汉子,见人就?抢,甚至还有直接冲到别人家里劫掠,不给就?提刀杀人,吓得手无缚鸡之力?的几口之家跪地哭求,隔壁听?见动静的邻居连忙闭紧门户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不过?短短半日,府城便?乱成一锅粥。
“流民进城了!流民进城了!”
“天杀的东西,别抢我的米!啊我的衣裳!”
“守城兵呢?咱们府城的守城兵都去哪了?!”
“爹,呜呜,放开,你?们放开,别打我爹……”
听?到隔壁的隔壁传来怒骂声,眨眼的功夫又开始嚎啕大哭求饶,赵大山抱紧了小妹,整个人面色发青。
“大哥,二哥,咋办啊?”赵三地有点慌,不过?一夜时间,外头好像变天了。
昨夜他们就?发现?了不对劲儿,西城方向烧了一夜,滚滚浓烟犹如乌云压城,骇人至极。
若说?南城被烧,那?些当官的拖拖拉拉还勉强说?得过?去,可那?是西城啊,住在西城的全是权贵,他们这两日待在府城也?是听?了不少八卦和小道消息,据说?庆州府的知府大人乃是某一届的状元郎,他娶了当朝陈国公唯一的嫡女。
背景这般厉害的大人物,换位思考,若是里长家发生火灾,估摸着十里八村的乡民拎着水桶跑的比谁都快。
赵大山没啥见识,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,这叫生存的智慧啊。所以?西城烧了一整夜,他估计外头情况不太好啊,尤其半夜时分,火光已经从西城烧到东城,而那?个方向住的全是大户人家,别的不多,就?钱多粮多仆从多,结合外头的喊打喊杀声,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流匪四处抢劫,府城这是大乱了啊!
好巧不巧,他们兄妹运气背到家,百年难遇的匪寇流民闯进府城作乱这等?惊天大事?居然让他们遇到了。
天老爷,这可咋整啊?早晓得就?不该等?镖局的人,昨儿买了东西就?立马出城的。
可现?在说?啥都晚了。
“这么待着不是个办法,咱得去外头看看情况,若是城门开着,我们要?立马出城。”赵大山沉声道。
房子是租的,每日租金不少,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干等?着,身上有再多钱都不够花,在府城喝口水都要?钱,他们兄妹耗不起。还有那?些匪徒流民,他也?不知对方到底是不是流民,但这般烧杀抢夺,一看就?不是啥好东西,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,这些人连东、西二城都敢抢,南城大乱不过?是时间问题,他们待得越久,对他们越不利。
眼下的情况,他大胆猜测,更多的匪徒都聚集在东、西二城,那?里的有钱人多,油水足,跑来南城作乱的人属于吃不上肉只能喝汤的小喽啰。
可就?是这样的小喽啰,手头都拎着砍刀,说?着一口不太像庆州府的口音,四处打家劫舍。
庆州府虽大,但每个县的口音都略有些不同?,就?说?他们潼江镇的口音,平安医馆的人一听?就?能听?出来,想装外地人都做不到。但总体之言,除了强调有些地域差异,其他大差不差,都能听?懂,不然他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汉子咋敢带着弟妹来府城?
“大哥说?得对。”一直没说?话?的赵二田点头,他性?子憨但脑子不憨,“只要?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