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基本不咋说话,主要说了也听不懂,但李寡妇是个聪明人,刀疤一个眼神过去?,她?大概就能知晓他现在的心情。好比现在,她?躺在他的怀里,做着讨好他的事,她?就能感觉对方挺满意的,也没计较她?出去?这么久才回来。

至于她?为啥不跟着一起逃?说实话,她?还真想过,但也只?是想想,和有可能存在的危险相比,她?宁愿让儿子们逃,自己留下安抚对方。

她?赌不起。

当然,现在没这个担忧了,感受到对方的满意,李寡妇也很满意。这档子事儿比想象中?还快,她?故意延长了些许时长,惹得对方一直抚摸她?的脑袋,像抚弄一条听话的狗,李寡妇就当不知,过了许久才从床上?下来。

她?低眉顺眼站在一旁,指了指灶房位置,示意她?要去?做夕食了。

刀疤重新拿过一旁的刀,点点头,说了一句话,李寡妇自动?理解成“去?吧”,于是她?小心翼翼点头,不敢打?搅他,脚步很轻地转身离开。

出了屋子,走去?灶房这一路,不管谁都能伸手在她?身上?摸一把,她?也不敢反抗,只?敢扭着身子躲开,却引得对方愈发放肆。

好在明面?上?她?现在是刀疤的人,私下动?手动?脚就罢,没人敢真对她?咋样?。只?要是跟了刀疤抢过两个村的人都知道,每到一个地方,刀疤就会先挑一个最好看的女人,挑中?了,手底下的人若是敢染指,他二话不说提刀就杀。

倒不是他多稀罕这个女人,只?是不允许手底下的人触犯他的威严。

灶房里堆着满满当当的货物,成堆的猪肉,有些甚至已?经有了味道,这也是李寡妇深信这群流民若遇危险绝对会立马跑路的原因之一,他们从进村第一日就把抢来的猪和鸡鸭全都杀了,根本就是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。

如若不然,他们完全可以一边吃一边杀,如今天热,没有腌制过的猪肉鸡鸭根本放不了多久。

他们把灶房当半个仓房使,把抢来的东西全部堆在这里,里面?全是能进嘴的吃食,她?做饭时还有两个流民在一旁盯着,这也是为啥李寡妇明明顿顿都要做饭,却从来没想过下毒的原因。

不过今日不同,她?从一个被压住的口袋里翻找出一袋菌菇。

这袋菌子是他们从周春芽家搜出来的,周家那个老太太最喜欢进山捡菌子,偏生又?认不出好坏,好几次全家吃得上?吐下泻,最严重的那次据说全家老小各见?了各自的太奶

他们醒来后说得言之凿凿,说真见?到了,太奶在冲他们招手呢。

甭管村里人信不信,反正李氏是信了,因为她?就知道有几种菌子吃了会产生幻觉,这还是她?在家当姑娘时从同村的手帕交那里学到的本事。

周家这袋子菌子里就有好几种毒菌,挑出来还不少?,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那种吃了立马就能毒死的,不过也不差了,好几种毒菌越毒滋味越鲜,李寡妇决定今晚给刀疤和黑斑做一顿腊肉焖菌菇饭,菌炖鸡汤,菌子炒肉……

天色渐渐暗沉下来,李寡妇在灶房忙得热火朝天,两个蹲守在一旁的流民还是如往常一样?用下流的目光把她?从里到外、从上?到下打?量了一遍,嘴里时不时发出嘿嘿声。

李寡妇就当不知,她?洗菌子,切菌子,焖菌子,炖菌子,炒菌子,有条不紊忙中?有序。只?要她?没有从身上?掏出陌生的东西撒到饭菜里,这两个盯梢的流民就绝对看不出任何问?题。

酉时一刻,刀疤发脾气的声音传遍了院子,果真不出所料,这次他只?派了两个人进山。

灶房里炊烟寥寥,鲜美的菌子炖鸡汤的香味儿已?经飘遍了几间屋子。

等木盖一掀开,满满一锅的菌子腊肉焖大米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