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是?一座陌生的城市。虽然已经?距离来?这里上学有一年的时间,但他仍不怎么了解这里,叫得上姓名?的景点?没去过几处, 一直奔波在补习的公寓、酒吧、学校, 三点?一线, 显得京崎这座大城市是?那么小。
不过升到大二的这一年, 他辞去了酒吧的工作, 不再成日泡图书馆, 不必再为了某人的生日礼物费尽心思挣钱之后, 时间大把,他开始有空和室友们在这个城市到处转转,这才第一次有生活在他方的感觉。
各处上千年的历史古迹, 当下?流行?的商业街区, 每几个月一换的艺术展览……原来?这才是?京崎,他逐渐知道这个城市和白菏有多么不一样,这里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很精彩,让人应接不暇。
他也就能逐渐忘记, 这个城市里少了一个叫陶茹之的人这回事。
真的,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怎么想过她, 也没有想给她发消息的冲动, 当然, 她也没有给他发。
他们似乎变成两?个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,然而事实上他们现在的关系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, 是?他哪怕再像上次那样过劳进医院,如果出?现需要做手术的签字风险, 那么陶茹之是?可以赶过来?帮他签字的关系。
他甚至觉得,这样也不错。
不, 应该说是?最好的关系了吧。
于是?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用这个理由让自己不必再想起陶茹之,不去担心她在伦敦这个比白菏差异更大的城市生活得好不好。
所以某个清晨起来?,他对着宿舍的镜子刮新长出?来?的胡子时,毫不防备地?想起陶茹之,有一下?手上没了轻重。
脸上的痛觉将意识召回,林耀远懊丧地?凑近镜子,昨夜室友用过的水珠痕迹还遗留在上面,留下?两?道干痕的地?方照出?他脸上被刮破的血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