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察沃不是她能去的地方。”
对方叠在完好腿肢上的机械假肢微动,关节处有轻微“咔擦”声响:“不能?”
“你想把她留在身边,得给兄弟们做好榜样。”
“这里是黑市,人人手上多少都得沾点血和命,我们养不起你的金丝雀。”
“更何况。”男人挑眉,眼里藏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你也留不住她不是吗?万一哪天她从笼子里飞出去了,一只翅膀上半点灰都没沾上的鸟儿,要是站在她引以为傲的正义一方,义正严辞地‘揭露’我们的罪行,你要怎么做?”
“我不会让她跑了。”于屹冷然。
“可惜,我这个人,向来只信任同类。”
…「馆里Q;2912682673」
召回思绪的,是沈枝小口咀嚼吞咽的声音。
鳄鱼肉的口感其实介于鸡肉和猪肉时间,并不算太油腻,她就着于屹的手几下咬掉大半。
她是真的想逃出去,一分机会都舍不得浪费,即使吃不下也逼迫自己勉强咽下。
只要吃完,就可以出去了。
她以为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,只有于屹知道
向前一步,就是深渊,是即将陷落更深的沼泽。
男人收回了刀,慢条斯理挑了口乌伽黎送到自己嘴里,细细地嚼。
“你怎么不问问,带你去做什么吗?”
“做什么?”
“狩猎。”
玉米粉在嘴里被口水洇得泛开,甜味过后齿间只觉发苦:“我会亲手教你,怎么取象牙。”
不要试图激怒我
沈枝僵硬地转动脖子,动作间仿佛能听到颈间生锈般、再次启动的“咔嚓”声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世界就是这样。”吃完最后一口乌伽黎,于屹捻了张床头的纸巾,细细摩挲着刀刃擦拭;再抬头时,声线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硬:“你得习惯。”
女孩红了一双眼:“你是不是觉得,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折辱我,我便会情愿、安心地做你的禁脔了?”
于屹没接话,反手将革钢刀递还给沈枝:“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。然后被下面那群佣兵分吃了,流转于各个男人床上,cites你也带不走。”
“除此以外,你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女孩屈膝环抱着自己,颤着手接过刀。
像一只受伤的小兽,含着伤口舔舐悲鸣。
“你们这群盗猎的,一定会遭到报应的。”
正在低头给她找衣服的男人一顿:“过了今天,再也没有‘你们’,我们都一样,谁也不比谁干净。”
说罢,于屹伸手往沈枝头上扣了顶鸭舌帽:“一会出去了,记得跟紧我。”
宽大帽檐遮住了沈枝半张苍白的脸,从男人的角度只看到女孩一角嘲讽勾起的唇:“怎么,你没有和别人一起玩女人的癖好吗?”
于屹的大掌压着帽舌往下警告了几分:“沈枝,不要试图激怒我。”
窗外的日头渐高,只有室内这一小片区域隐在暗处。
“激怒你会怎么样,打算杀了我吗?”
“一个男人要想欺负女人,有很多种方式。想试试吗?”
沈枝的目光狠戾,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吞入肚:“无耻!”
于屹嗤笑一声,眼神飘忽向窗外工厂的门口并排列着的几辆越野,低声催促女孩:“你最好抓紧时间。”
与其同时,为首越野的发动机也不耐烦地轰鸣了几声,被后座的人出声制止:“耐心一点。”
前排握着方向盘的佣兵小声嘀咕:“属下不明白。什么时候咱们做事,非得带上个女人不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