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知道苏拾安说的“满意”是让自已当个听话的玩偶,要时刻被人抱着捏来捏去揉来揉去,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,那他之前多少都会讨价还价。

现在想着最后还要提出带柳奶奶去看柳至臻的请求,避免要求太多惹人烦,就只能把现有的“谈判”心思咽回肚子里。

庄园里的佣人被解雇大半,苏拾安工作重心逐渐向国外偏移,他出去工作时,白念就要待在家里等人回来,还要负责准备三餐。

甜味的炒肉,药材放多的苦味补汤,夹生的米饭,他不知道苏拾安怎么能吃得津津有味,估计是坏事做多,味蕾遭报应,坏掉了吧。

跟往常一样,他在花园折腾花束,但今天苏拾安回来得早,白念跟人拥抱,挂着假笑说没来得及做饭。

“出去吃,”苏拾安说,“闷坏了吧,带你出去玩玩。”

白念最讨厌应酬,而出去的地方又是富商宴会处。苏拾安带着他,逢人就说他是自已未婚夫。

这段时间的生活都被监控,白念也没有跟外界联络的工具,眼睛在大厅转了下,借口去厕所,好离开苏拾安视线。

等了好久才有人进厕所,他忙开门出去想借个手机,可进来的人是苏拾安。

笑容当场尬住,掐了一把脸缓解肌肉僵硬情况,跟人撒娇,“我想爸妈了,你能让我跟他们说说话吗,这么久不见我,他们肯定很担心。”

“不会,我已经用你的手机给他们发消息,说你要在我这里玩。刚好他们也出去旅游,好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到你。”

白念一秒垮脸,给人当狗使唤那么久,这种日子还看不到头。可怕的是,近几天睡觉都出现幻听,总觉得空荡荡的房间有看不见的人在说话,他觉得自已精神都要憋出问题。

他面无表情,“我不看他了,你放我回去,不然今晚我就拿刀偷溜进你房间砍死你。”

“怎么了?”苏拾安搂着他,捏他鼓着的脸,“最后一周,可以吗,我还没带你出去玩过。”

“没撒谎?”

“没有,”苏拾安视线看向门外,突然低笑一声,“我累了,再说这里东西也不好吃,”他亲了下怀里人的手,“毕竟我是吃惯念念爱心菜肴的人,回去吧。”

白念心不在焉,做菜时几乎将酱油瓶倒空,看人依旧竖起大拇指,只觉得他嘴巴真有问题,好心提醒说,“得空去做个检查。”

他不知道苏拾安什么毛病,吃完饭又非得要去爬山看星星。虽然他没爬两步,就被人背起来,却也不忘卖惨争取好处,“今晚通宵,明天又要出门,作为受累的回报,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
“好。”

今晚背着他的人格外沉默,白念虽然觉得奇怪,但颠簸的路途产生困意,没一会儿就打起瞌睡,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忘了干净。

一到山顶,他就被叫醒。身上穿着苏拾安的外套,深夜的风有点冷,他强撑着,打哈欠憋出少许泪水,看完星星又看日出。

下山后,他才打开车门,就被几辆车团团围住,以为遇到混混,就把苏拾安往车里推,自已也扑进去,一把把门关上,催促人打电话求救。

“我没带手机。”

“那怎么办?车里有没有防身的东西,不然我们直接开车撞过去?”

“撞过去啊,”苏拾安指尖叩着方向盘,“这方法好。”

白念系紧安全带,做好头破血流的准备,没想到从对面车下来的人是蒋熠然。

隔壁车辆也有人下来,他看到他妈急促拍打自已车辆的玻璃,“小念,是妈妈,你还好吗?”

在他爸要拿锤子砸车时,连忙下车,问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。

“我们不来救你,你是打算被人囚禁一辈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