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死!”
第七歌半蹲,扶着已经昏迷的姬差,垂目不言。
恶战已近尾声,只剩三两野伥苟延残喘,鬣狗大快朵颐,四野归寂,忽闻遥遥一声虎啸。
只见遍地伥畜皆是驱赶一震,举凡能动的,竟都一下跑得不剩。
众人得了喘息的机会,纷纷寻着依靠的地方休息。
提灯手里还握着谢九楼给的短刃,只别在手臂上,袖子遮掩住了。
他慢步走过一地狼藉,到第七歌身前,略一停顿,又接着往丛林深处走。
第七歌沉默片刻,起身跟了上去。
行至幽暗无人处,月光被他们头顶交错的枝叶切割成雪花般的碎片,零零碎碎撒在树荫之下,提灯的声音方缓慢地传过来:“谢九脖子的伤,是你的手笔?”
先前姬差情急之下摸出刀片之时,他才意识到,谢九楼侧颈处,那等模样的伤,该是什么东西划出来的。
第七歌无声跟在他后头,没有接话。
她初入峡谷遇见伥鬼昏迷那晚,被楚鹤二人所救,次日楚空遥化了她体内蝣人骨珠,趁她清醒时,同她警告过。
“你那日叫的那位‘爷’,确实是位主子。不过下边的,都管他叫九爷。
“九爷身边有个活阎王,须臾城外你也见过,还曾拿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“你别觉着拿刀威胁过,那活阎王就好欺负。
“旁的什么都不打紧,唯那位九爷是他的逆鳞。
“前几日你在须臾城刻意伤了人,这事儿九爷不跟你计较,他却是发了疯地要杀人。凶手他没找着,你便记得揭过不提,就当那一刀子不是你划的。
“那活阎王几时问起,你别充脸子出来顶下。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若是知道伤的来处,谁都保不了你。”
第七歌放慢了步子。
提灯听她不答,哂笑一声:“不是你伤的,那便是你家小五伤的。”
她立时停下:“是我伤的。”
提灯原本负手走在前头,此刻也止了步。
前方顶上空出一片黑天来,浮云走过,次第射下一把森冷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