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1 / 2)

二人正僵持不下,谢九楼放在被子里的右手忽被抓住,下一瞬,食指上套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。

他拿出来一看,竟是在须臾城被自己当掉的戒指。

这东西叫谢九楼神色一软,手上便松了力,定定瞧着食指的铜戒,低声问:“几时拿回来的?”

提灯趁机钻进他怀里,闷声闷气道:“你当掉的那天。”

原来那晚,提灯无故消失那会子,是赎他的戒指去了。

不过

谢九楼心生疑惑:“哪里来的钱?”

提灯脊背一僵,立时不吱声了。

“偷的?”谢九楼反应过来,正要问,“怎么能……”

话没说完,他手里又被塞进一块棱角分明的硬物。

是巴掌心那么大的红宝石。

提灯飞快地塞完,头也不抬,脸埋在谢九楼颈窝,呼吸沉沉,表示自己睡了。

装得仿佛睡死那般,就差没故意打出呼声。

谢九楼:……

谢九楼失笑,无奈观赏了几眼手中那块宝石,放到枕侧,便只能抱着提灯安寝了。

二早却是被外头遥遥的关门声和争吵声扰醒的。

那时未至卯时,天还是蟹壳青,鹤顶红脑袋疼得打鸣,费了力气睁眼,先闻着一股暗香。

这香味他熟得很,就是难为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,又觉着有手放在他腰后搂着。他心里一惊,入眼就是谁敞了衣领的胸口,倒是白净,那香味儿像从这领口里散发出来似的。

鹤顶红脑子里有那么一个人,爱美得很,整日打扮讲究得跟神仙无二。酒后劲儿大,他就快要想起来了。

“醒了?”有人在他额前低低地问,声音沙哑,诓哄似的,“不舒服?”

他抬头,见着楚空遥笑吟吟一双眼。那眼里难盖着一点儿疲惫,却温柔得紧,这么看着他,像淌着一条河。

他只在这条河里忘神了一刹,接着便猛然挣脱开,狠狠推开了楚空遥,那点推力没把楚空遥推下床,倒让他自己更往里头去了。

鹤顶红没工夫去想昨晚发生的事,他心里那片鼓已经打得快破了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楚空遥的笑只在鹤顶红推开他的时候凝滞了一息,很快便定了气,掩在被子下的手往前一搭,摸到鹤顶红不着寸缕的肋侧,拇指来回摩擦着对方乳下肌肤,笑道:“我在这儿,和你脱光了,对念一晚上的佛经。”

鹤顶红蹙眉。

楚空遥笑意更深:“你信吗?”

鹤顶红脸色愈发难看。

他想信,两腿发软的感觉和隐隐酸痛的小腹也叫他不能信。

他牙也快咬碎了:“为什么?”

“为什么?”楚空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手腕上那条黑色的巾子还没取,摸着丝滑细腻,“鸟不大点儿,忘性不小。昨晚上搂着我脖子往我腿上坐,一面儿磨,一面儿哭,一面儿还叫我楚哥哥。又把腕子上这条手巾巴巴递给我看,我这才想起来”

“够了!”鹤顶红神色大变,已从恼转成了恨,眼底森森沁出杀意来,只差一点就要发疯扑上去掐死人一般,“与你有什么关系……你也配!”

言毕也不再计较这人说的是真是假,胡乱摸着衣裳套上便下了床,出门时还差点踉跄摔了,砰一声关了门,比雷打的还响。

就这一下,动静就隔着池子传到对面,提灯睡得浅,在谢九楼怀里惊醒,惹得谢九楼也跟着醒过来。

这边谢九楼安抚提灯,想着横竖这院子不过四个人,就说自己下床去外头看看,才又把提灯哄睡下,趿着鞋一开门,就见着鹤顶红气冲冲从廊桥走过来,披头散发,衣冠不整,那股子恼劲儿,与其说一夜风流去了,倒更像跟人斗法失败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