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恒:“你与我出鹤京游玩平江,至今日归。”
“梁久熙,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看?”
马博实“嗷”地一声坐起来,摸着自己的俊脸,潸然地看向梁恒,宛如在看一个负心汉。
他扳着指头一一数道:“自咱俩相识十年来,你每次出鹤京不和我说就算了,每次和什么人见也不说,还要我顶着这么一副惨绝人寰的样子帮你圆谎。”
“本公子虽然在鹤京玩得浪,平日别人是别想见本公子一面,但不代表本公子可以任由你来评断本公子的生活!”
梁恒好脾气地听他说完,倒了杯冷茶推过去,说道:“城外无云山庄,不是当初想要的紧?”
马博实听到这句话,他立刻盯着梁恒,有点不敢置信:“梁久熙,你,你什么意思?”
梁恒笑:“也不知道当初谁黏着本世子,求了月余?”
“什么求不求的,”马博实捂嘴咳了一声,他说:“不过是陪好兄弟去平江玩几天罢了,那么行路公验都是本公子弄的,久熙你就勿要操劳了。”
梁恒看着马博实表演的变脸,点点头:“最好不过了。”
“我还有事,就不打扰你从平江回来养病了。”
马博实奇怪:“哎,怎么那么快就走啊?晚上要不要去桃香坊喝酒?”
梁恒背对着他走出去,摆摆手:“再说罢。”
眼下他哪有功夫去喝酒,只怕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,去完成必须做的事情。
马夫候在府外,见到梁恒出来,小心翼翼地问:“世子,咱们还是回府?”
他说的自然不是回宁王府。
梁恒摇头:“去大理寺。”
“是。”
今日大理寺休沐,又临近午时,所以并无多少人在值,底下零零散散的人都在卷库整理案卷,以备中期上面派人前来查验。
梁恒走进去时,平日人员杂乱眼下倒是一片清净。走入里间,入官库,他随意翻了几处,才取出卷轴,坐在素日常坐的地方,细细查阅起来。
没看一会,屋外传来脚步声,才到门口,便消失,像是来人愣了片刻,直到回神,才问:“梁少卿?”
梁恒似是才听见声音,从案卷中抬眸望去:“原来是魏大人。”
魏机走近了:“属下已有多日未见梁少卿了。”
“是吗?”
梁恒思索了一会,放下案卷,起身将其放回原处,道:“我以为魏大人早已习惯本少卿这般作风了呢?”
魏机道:“岂敢,少卿平日为案子奔波,属下看在眼中,十分敬佩。”
“所以,你将本少卿查到的东西送给外人?”
梁恒从数层高垒满卷轴的书架前转身,方才的客气眼下全无,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逼问。
午时,隔断门透入大片光,梁恒逆光俯视,趁魏机尚未回神,便又轻飘飘地说:“我一直以为,在大理寺,魏机你是最让我放心的。”
“比起胡唐的平庸,你还不算太笨,如今看来,竟也是愚不可及。”
魏机一脸困惑:“少卿在说什么?属下听不明白。”
梁恒走近两步,将方才抽出的尸格册扔到魏机面前。
“我查此案时,正是冬日,你还未入我手下,又为何来看这件案子?”
魏机低头看着怀中的册子,神色不变:“大人说的是十二具女尸那案?”
“属下当时听闻此案,颇为震惊,虽然身在胡少卿手下,却对大人的案子十分感兴趣,故而寻了时间去停尸房看了看,并无他意。”
“你是并无他意,”梁恒点头,“因为你早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不是吗?”
“魏机,魏东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