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(1 / 2)

“这种话以后不许再问了。”

宋婉很不高兴听见梁恒用充满疑虑的声音向她讨一份真实,这本不该出现在梁恒身上,他每这样问一句,都是向宋婉身上扎刀子。

说完,她拉着梁恒:“回去睡觉。”

梁恒很乖又很不解地被宋婉拉回屋里,虽然方才的痛意让他明白宋婉并不是虚像,但他还没想明白宋婉怎么从平江到了这荒山野岭来,他更不知道,宋婉是辗转过平江、鹤京,吃了多少风沙苦头,才见到了他。

宋婉将梁恒的被角捏好,又为梁恒扎了两针安神助眠,她看着男人乌青的眼下,轻声说:“快睡吧,你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
她把声音放得那么轻柔,梁恒看着那双眼睛,忽然觉得困倦,攥紧的手掌慢慢松开,保持清醒的痛苦在一刹那退去。

宋婉听到梁恒沉稳的呼吸,知道这人该是熟睡过去了。

就那么孤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半晌,宋婉才起身秉烛走到案前,拿出纸笔写信到平江,让乔池烟帮忙送升吉过来。

一封信罢,宋婉整理行囊的手顿住,她从包袱里取出宗门信物放在掌心细细摩梭。

半开的黄铜莲花触感冰凉,这是宋婉

下山时,师母亲手给她的。

师母说:“阿婉,你也是跟师母学过一段时间功夫的,咱们也算是师徒了。这黄铜所做的莲花是你师祖传下来的,今日师母就将它交到你手上。”

“你此番下山,实在年岁还小,不知前路多少辛苦要把你骨头磨透。你师父是个棒槌,除了一身本领别的什么也不教你,还好我们阿婉悟性好,没长歪。师母将这信物交予你是放心的。”

“你看,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,莲子经百世而藏机。师母想告诉你,做人做事不可忘却真心来处,不论成功与否,你真心做的事情都不会毫无意义。迟早有一天,它就像莲子一样迸发出生机来。”

彼时的宋婉还不太懂师母的意思,她牵着小毛驴走出师门,忍着泪回首时,只见春日灿烂,湛蓝天色下,师母骑马负剑,师父举着酒囊喝酒,挥挥手向她告别,一切恍如初见。

如今,过了三四载,在荒山深夜,破旧寺庙,宋婉跪坐在案前,将师母的话反复琢磨,才品出一番良苦用心来。

或许,那时候宗门就把玉殿春丢失,不,也许是送到鹤京去了。

毕竟没有师门的允许,瞿山里又有谁可以穿过重重机关,将禁地毒药带走。

深居简出的宋婉年少凭借玉殿春一毒成为武林制毒奇才,那时长楼阁要将她写入少年榜,还是师母力排众议谢绝了长楼阁的一面之邀。

师母只给了八个字将长楼阁的人打发了吾徒尚幼,盛名折才。

岂不料真是一语成谶,宋婉之后在救那位从鹤京而来的药人时,果然差点走火入魔。

如此,也是师父和师母将宋婉提前赶出去历练的缘故。

宋婉想到这,不由思忖,那么又是谁可以向瞿山寻毒求毒,然后用到梁恒身上呢?

而梁恒贵为宁王世子,深得圣君喜爱,年少时还是太子伴读,他身边又怎么可能没有比宋婉治病救人更厉害的医者呢?难道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,梁恒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异常吗?

还是说,所有人都知道?

宋婉不敢再深想下去,那个结果简直比刮骨疗毒还要让人害怕。

夜里愁丝繁多,宋婉实在睡不着,她点着灯去宣饮竹那里,想要再问一问鹤京的事情。

宣饮竹歇在偏殿,她听到门外的脚步声,旋即将脚边跪着的青云踢开。

她冷声说道:“若是再与你师弟联系,便不要怪我手下无情。现在,从后门滚出去。”

听着这番冷酷无情的话,青云抬头深深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