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恒说到这,故意等了会,结果也没听到宋婉的回答。
宋婉见梁恒看过来,以为是要自己接话,便说:“结果如何?”
梁恒:……
好,梁恒算是大彻大悟了,这人只想要答案。
他自幼怕火,从不近火,当时梁恒陡然看着一团火“唰”地出现在眼前,还围着手上的铜铃燃烧,许是惊吓过度,他尚未反应过来,便听到周围众人的惊呼。
等他回过神来,自己已经被金吾卫狠狠压在圣君的龙驾前,肩膀被攥的生疼,梁恒忍不住挣扎几下。
圣君怒斥道:“梁恒!为何殿前失仪?!”
梁恒动弹不得,眼睛因为惊慌害怕而一瞬间失明,眼下才慢慢恢复,他弄清了自己的处境,便不再挣扎,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巫祝,心中发冷。
圣君一载一办的衔芳宴,来者莫不是世族大家,达官显贵,也有皇子公主,名妓才子,可谓鹤京有名声的都在其中。
这次殿前失仪,绝不是小事。
梁恒都没能反应过来,但他看了看周围人不屑或忌惮的神情,知道必然是自己先做错了。
圣君挥了挥手,金吾卫退下了,梁恒慢慢爬了起来,跪在冰冷的地砖上,挺直着脊背,却含着脑袋。
他百口莫辩,视线垂落时才发现自己腿边是那个巫祝的铜铃。
铜铃如手大,口坠六莲花,身刻繁复花纹,顶部刻着灵字。
而看到那纹饰,梁恒目光沉沉,是那十二瓷瓶的同样纹饰,绝不会错。
“梁恒!你可在听?”
圣君威严的声音将御阶下跪着的世家公子唤醒,梁恒俯身在地,恭敬回道:“臣谨听圣君口谕。”
圣君看着底下的年轻郎君,沉声问:“今日你殿前失仪,坏了众人兴致,更伤了自灵州而来的巫祝,你可知罪?”
“臣知罪。”
“罚你三日禁足,抄书十遍,可受的罚?”
梁恒自觉这样的罚未免太轻,毕竟盛朝最重礼仪律法,殿前失仪严重可罢免官职,而自己竟然只是禁足抄书。
圣君果然还是宠着自己的?
梁恒想到这,有些不安,但还是接道:“臣甘愿受罚。”
圣君此番惩罚不过是毛毛雨,一些礼官自然不服,纷纷恳求圣君应当按照律法来严惩宁王世子。
但都被圣君打发出去,他随意丢了一礼官言辞恳切的折子,对身边的内官道:“下次这种把律法一笔笔列出来的折子都交给林执笔,莫要让朕看见了,心烦的很。”
“是。”
梁恒刚出来没几日,又被关进了自己的院子里。
这次他丢人丢到圣君脚下,走的时候狐朋狗友没有一个上前来送 ,连梁安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,不愿与自己哥哥同乘一辆车,转头上了宁王妃的马车。
禁足的三日,梁恒过得很安闲,毕竟不是第一次了。他就待在自己院子里抄书,竟也能读得下那些枯燥的字,想必师父若能看见自己能有今天,应当是高兴的。
三日,只有梁恒,无人来寻他,静的可听风来夜敲门扉。
梁恒喝了口凉透的隔夜茶水,略过自己的经历,对宋婉道:“所以我之后派人去了灵州找这瓷瓶上纹饰来自何处瓷窑,但没有找到。”
这又是被禁足,又是用了心思选人派人,又是来往各州,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查到。
是个人都难免有些搓气。
但梁恒眉眼平和,颇有自嘲之意。
“那大人应当有别的发现。”
宋婉只说了这么一句,她不太信梁恒能就此罢手,单从这人可以按照那残破的行路公文的路途落脚点,就暗暗怀疑同样走过一地的宋婉,还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