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去取镇在边境的金丹和仙骨,用在谁身上自不必说。这也是他们能想到唯一能还师尊的东西。

师尊划下报复的最后一笔。与分神分别。

昏睡中,另一副他人的金丹和仙骨被植入身体,不匹配的东西并不容易与原身契合,还需长久泡于药浴中炼化。

江以观白发披散身后慢吞吞侧卧上榻,身体里的不适感虽让他疲倦,但脸色却日渐红润起来。

朦胧暖光将他从头照到尾,在烛光下越发蛊惑。

一具柔软温热的躯体从身后相拥而来,双臂环住他搂进怀里蹭了蹭,是曲霏。

分神已经稳固,这几日他身上甚至已经闻出了体香,凝实的躯体寸寸相似,几乎连江以观都分辨不出他和自己的区别。

……时间快到了。

都云蔚今日第二次给师尊梳理完新生的灵力,乖乖窝在床侧,低垂漆黑的眼睛,柔顺里夹杂偏执的欲望,师尊的身体里有他的一部分,他的生命、每一次呼吸都必须感受他的存在,还有什么比这更亲近紧密的捆绑,师尊以后永远都离不开他……

江以观冷漠眉眼里带着淡淡的厌倦感,

都云蔚隐藏在皮下炽热的欲望不容忽视,即使已经被他收得很干净,但江以观外露在外的皮肤还是能感觉到一种被侵蚀的混沌感。

他手沿床榻边缘拍了拍。

都云蔚温顺地移近床榻边,

“我有件事还没告诉你们,”江以观喘了口气停下一会,“今日已晚,明日巳时你和南筠来我房内。”

都云蔚不作多想,只因为师尊愿意和他们多说几句话而高兴。

待房内只剩他和自己的分神,没等江以观要说什么,曲霏就紧紧地贴过来,四肢都缠在他身体搂得更紧,呼吸落在那薄脆的颈项,小分神忍不住唤他,

“主人!”

江以观心里柔软地化开,拍拍腹间的手,“以后你就是独立的人了,曲霏琴放你这,喜欢就用着,不喜欢也可拆了做自己喜欢的东西。”

曲霏闷闷唔着,把人搂得更紧。

以观要走了,他一直都知道,主人要做什么,想怎么做,他都会为他实现,这是他天生的使命,但当分别时间来临,他还是舍不得,心里胀胀酸酸的,眼泪从睫毛根漫出来,滚成一颗颗圆润的珠子。

“我会哭了!”小分神哑了声,“能不能再过几日,我再学会生病,你再走?”

分神修体怎么会生病!就算修出人身也轻易不会生病。

江以观犹豫片刻,轻声应下,“不过你今晚就得去仙魔边境,还记得九件法器的排列顺序和启动方法吗?”

“到时候我会在神识里感应到你,这样不算分开。”

江以观对自己的打算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安排好,到如今一切都按照预知梦逐一实现,那仙魔大战和人间的生灵涂炭如果按照那时间来算,也就在几月之后。

自困于冰池中再度失去修为,他就已经做好献祭的打算,用自己撑起仙魔两界的屏障再保千年的平安。都云蔚送来的金丹正解了他的需求,虽然不适用,但其中庞大的灵力足够他支撑对计划的布局。

最后一晚,他独自一人最后看了眼松涛峰。

第二日,都云蔚和南筠如约来到师尊门外。

在几声未应后,两人悄悄推开房门。

室内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,日光婆娑倒影,香薰紫烟袅袅,

哦,那个烦人的分神不在!

师尊盘坐在榻上,一身白衣没有一丝皱褶,下摆铺开成莲花状,连发丝也一丝不苟地铺在背后,如白缎一样。

感应到江以观身上祥和宁静的气息,两人也没有多想。

江以观缓慢睁开眼,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