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除了七座碑,老僧对他死活毫无兴趣。”翟法让道,“你替令狐去看一眼吧!他死不瞑目,你既然代他活着,就让他有个慰藉吧!”
壶公答应一声,绕过六把绳床,进入一条甬道。玄奘和李淳风见翟法让等人不反对,便跟了过去。掀开厚厚的帷幕,落日最后的晖光照耀进来。原来这甬道竟然通着崖壁,一座栈道孤悬在崖壁上,正对着拱桥。
一匹巨大的天狼站在拱桥正中央,仰天长嚎!
两侧以及两岸的栈道上,布满了弓箭手,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,战鼓声催,无数的箭矢狂风暴雨般朝着奎木狼激射而去。
四周凭空生起团团黑雾,奎木狼抱着翟纹在黑雾中一闪而逝,密集的箭雨穿透黑雾,却空空如也。一直跟随在旁边的郑别驾和赵富急忙趴在桥面上,那箭矢贴着背部射过去,两人惊出一身冷汗,急忙从边兵的尸体上扒掉甲胄给自已穿。
箭雨过尽,奎木狼抱着翟纹凭空出现,把翟纹丢给赵富和郑别驾,狼口中发出人声:“保护她!”
说罢一声长嚎,闪电般在拱桥上腾跃,朝着军阵扑来。
“射”马宏达又是一声令下,万箭齐发,奎木狼再次消失不见。
但桥面上还站着郑别驾、赵富和翟纹三人,一见箭镞射来,两人披着半副铠甲一前一后合身保住翟纹,二人的后背瞬间插满了箭矢。有些是挂在甲片上,有些却是破甲而入,插入二人体内。
翟纹愣住了:“你们……你们不必如此!我今日已有死志!”
翟纹要用力推开他们,赵富和郑别驾却死死箍住她的身体。赵富嘴角冒出鲜血,喃喃道:“夫人……请问问奎神,我今生……可成兵解仙吗?”
翟纹一怔,看着赵富祈求的眼神,默默地点头:“奎神升天后,会带你飞升天庭。”
赵富露出满足的神色,与郑别驾搂着翟纹一起摔倒。便是倒在地上,他们也仍然用身体覆盖着翟纹。
虚空中烟雾生起,奎木狼出现在三人身前,低下狼首看了看,赵富已死,郑别驾奄奄一息,翟纹身上却并无伤痕。
郑别驾喃喃道:“奎神……”
“你说!”奎木狼道。
“如果吕四郎苏醒,请让他记住我……我姓吕。”郑别驾挣扎着伸出手,似乎想抓住他,“我从未忘记”手伸到半空,颓然跌落。
狼目中燃起幽幽的火焰,满是伤感和愤怒。
“又是五行大遁!”军阵后的令狐德茂冷冷道,“这里是百丈桥上,绝金,绝木,绝土,绝火,我看你能遁到哪里!来人,开狮子闸!”
身后的部曲拿起一只牛角号呜呜吹了起来,号角声中,桥上的栏杆忽然嘎吱嘎吱响了起来。桥是石桥,但为了减轻桥的自重,栏杆却是木质,上面雕刻着三百六十只狮首。
随着号角吹响,三百六十只狮首慢慢转向,口中喷出一股细长的黑色黏稠液体,仿佛一股股喷泉般互相交叉着喷到了桥面上,奎木狼躲闪不及,被一股黑水给喷个正着,便是被郑别驾和赵富尸体压在下面的翟纹都被浇了半边。
那黑水刺鼻难闻,在桥面上喷成了一格格的网状。
玄奘在九层的栈道上看着,吃惊道:“这是”
“石脂水,”壶公淡淡道,“从肃州酒泉那边运过来的。此物你们中原人没见过,可在我们河西却应用颇多,当地人也叫石漆。能润滑车轴,制作墨料,治疗脱发、毒疮、刀剑创,不过它最大的用处还是燃烧!”
“更换火箭!”马宏达喊道。
传令兵一起呐喊,两岸的弓箭手一起更换火箭,旁边有辅兵举起火把,将火箭点燃,马宏达一声令下,峡谷的高空中顿时闪耀起密如繁星的点点星火,迅疾无比地射向拱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