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利涉定定神,低声道:“王公,我们谋的大事被玄奘发现了!”
王君可神色一紧,急忙道:“不要急,慢慢说。”
王利涉把玄奘推断的过程讲述了一番,王君可倒吸一口气,喃喃道:“这个僧人,莫不是有天眼通吗?”
“现在怎么办?”王利涉有些慌张。
王君可沉吟片刻,森然道:“这二人,断不能容他们活着离开敦煌!君盛,那群胡人马匪养了这么些时日,也该养出凶性了吧?去传令,杀!”
昔时兴圣帝,遗庙在敦煌。叱咤雄千古,英威静一方。
牧童歌眆上,狐免穴坟旁。晋史传韬略,留名播五凉。
月光之下,李庙远远在望。奎木狼变回吕晟的形态,骑在马上吟着一首诗。在他身边,翟纹也骑在马上,与他并辔而行。身后是六名星将和三十名玉门关兵卒,有胡有汉,一个个彪悍无比,还有两名婢女。??|
“奎郎还会作诗?”翟纹嫣然一笑,柔和顺从。
奎木狼瞥了她一眼:“这是我从吕晟的记忆中调出来的,诗也不是吕晟所作,而是敦煌一介不知名的诗人。”
这首诗说的是西凉太祖李暠。北凉天玺二年,李暠在敦煌建立西凉国,为了祭祀其父,在敦煌城西八里外建了一座庙,名为“先王庙”,庙院周回有三百五十步,墙高一丈五尺。先王庙墙东有一庙,祭祀的是李暠诸子,同样有三百五十步,墙高一丈五尺,名为“李庙”。
“不过在吕晟的记忆中,两百二十八年,人间王朝更替如走马,两座庙早已荒废,狐兔纵横,牧童哀歌。如今怎的修葺一新?”
说话间众人到了李庙门前,奎木狼顿时有些诧异。只见李庙的庙门虽然封着,可白墙灰瓦,雕梁画栋,竟然美轮美奂,全不是吕晟记忆中的模样。
“回禀奎神,”随行的玉门关别驾姓郑,乃是敦煌籍,驱马驰了上来,笑道,“早在一年前,敦煌李氏便重新开始翻修祖庙,半月前才完工。据说李氏想邀请长安皇室来参与立庙之礼,说是皇帝也答应派宗室前来,但路途遥远,尚没有抵达,便封了庙门。”
奎木狼大笑:“原来是想攀附皇室!重新修了也好,正好让娘子住得舒适,踹开!”
当即有星将上前,合身一撞,粗大的门闩被撞断,庙门被撞开。奎木狼直接策马进了庙门,众人呼啦啦跟了进去。
这座庙甚大,中庭便有两亩方圆,墙东侧开了另一扇门,和先王庙连通。
奎木狼自已占了李庙,郑别驾指挥着众人动手,在正殿旁侧给架了狮子床,又用屏风和正殿隔开,算是奎木狼和翟纹休息的卧房。奎木狼命奎一和奎五分别住在两侧的厢房,其他人都住到隔墙的先王庙。
也亏得这两座庙大,四十余人住下来毫不拥挤,连马匹都有马厩安置,算是很合适的栖居地。
婢女们在偏殿伺候翟纹沐浴更衣,奎木狼在正殿内逡巡着,大殿中两侧是李暠诸子的彩塑,正中间则是李氏自认的祖先老子的雕塑,手持拂尘,三柳长髯,仙风道骨。
奎一、奎五扛着芦席走了进来,把芦席铺在大殿正中央的地上,又摆上蒲团。
这时郑别驾带着赵富急匆匆走了进来:“奎神,赵富回来了!”
赵富看见正中央的神像,有些不忿:“奎神,您坐在大殿中,这劳什子的神像恰好在您头顶,要不要把这玩意给拆了?”
奎木狼愕然,看了看老子的神像,恼怒道:“胡说!那是太上道德天尊!便是在天庭,也是在本尊头顶上的人物,怎么能拆掉?”
赵富碰了一鼻子灰,讪讪地不敢言语。
奎木狼鞠躬施礼,认真祷念,然后才在蒲团上跪坐下来。
赵富急忙道:“回禀尊神,属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