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奎木狼大声吼道,“而天之尽头,便是人间!”
奎木狼手臂一抖,手上多了个黄色的符箓,符箓无风自燃,他喝道:
奎星造作得祯祥,家下荣和大吉昌。若是埋葬阴卒死,当年定主两三丧。
看看军令刑伤到,重重官司主瘟皇。开门放水招灾祸,三年两次损儿郎。
三魂七魄尽成空,乃是天地大刑场。
儿郎们,下界追随于我!就让我等将这天、这地掀他个天翻地覆,鬼神俱服!
符箓上一道白光冲起,众人抬头,仿佛看见那遥远到无穷远的星空一震一颤一闪,似乎有数道光芒在眼前一闪而过,随后空地上轰然一响。那四座土坑仿佛被什么击中,整个爆开。
众人哗然后退,就见坑里黄土翻滚,咔咔咔咔各自伸出一条手臂,那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,肌肉贲张。然后四条巨大的人影从土坑里缓缓站起,泥土扑簌簌地从他们身上落下。
那十几名胡人使者瞪大眼睛看着,先前埋葬的四人从黄土坑中站起身,身上虽然都是砂土,却仍然能看清还是原来的模样。只是整个身躯变得膨胀了一圈,身上肌肉隆起,筋骨凝实,仿佛一尊来自于洪荒宇宙的巨人!
四个人还有些呆滞,扭动着脖颈四处观望着,脖颈发出“嘎巴嘎巴”的声音。
“奎三,奎十,奎五,奎十二!”一名星将喝道,“还不来拜见星主!”
四个人这才看见了奎木狼,神情中阵阵激动,迈着僵直的步伐来到高台下,鞠躬抱拳,口中“嗬嗬”有声,却说不出话来。
奎木狼淡淡地道:“来了就好。你们刚附体于凡人身上,尚未能适应,过几天就好了。等能讲话时,给大伙聊聊天上事。三年了,或许有人会思念那个地方。”
四人连连点头,周围战鼓与号角齐鸣,众人目睹了这场神迹,亢奋至极。赵富立刻命人搬出酒来,给在场之人赐酒。
玉门关内欢歌四起,所有人都开始纵情狂饮。
玄奘低声问赵富:“这四个人都是从哪里找来的?”
赵富道:“是归附玉门关的各族百姓自愿献身。”
“他们让星将附体,岂非就是死了吗?他们的家人会很悲伤吧?”玄奘问。
赵富奇怪地望着他:“能让星将附体,作为凡人那是何等荣耀?他们的家人怎么会悲伤呢?法师请看,在那边篝火中跳舞的,便是其中一人的妻子和儿子。这玉门关中有一多半的人,都是为了追随神明而来,是奎神的狂热信徒!”
玄奘看着围绕篝火跳舞欢唱的人群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敦煌城,忠武坊。
此时已经是戌时三刻,早已经宵禁,坊外的街上悄寂无声。
令狐瞻陪着窕娘来到忠武坊,坊门已经紧闭。不过令狐瞻乃是西关镇将,负责整个敦煌城的紧急之事,他自然有随时在街上行走的权力。见是令狐瞻,看守坊门的武候急忙打开坊门,迎他们进去。
令狐瞻把窕娘送到张府的后门,却听管家说起,张敝居然还没有回府。窕娘询问,才知道是去了翟氏府上。管家也是满怀郁愤,这几日张敝四处奔走,希望其他土族援手,共同对抗王君可,但效果却并不大好。前日去了令狐府,居然吃了闭门羹,令狐德茂借故不在,见也没见。
令狐瞻脸色有些挂不住了。
窕娘二话不说,兜转马头,直奔儒风坊。
令狐瞻急忙策马追了过去,两人在夜晚无人的甘泉大街上疾驰。
“窕娘,”令狐瞻急道,“你一介女子,去翟府又有什么用?”
“总不能让我父亲平白受辱!”窕娘冷冷地道,“我要亲眼看看,这些土族到底是如何羞辱我张氏的!”
令狐瞻无奈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