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。
温梨笙睨她一眼,开口就十分不客气:“关你什么事儿呢?”
庄莺冷笑一声:“温大小姐如今倒还有底气这般说话?不知令尊如今身体可还安康?”
“你问这干什么?”温梨笙不耐烦。
庄莺见她脸上浮现烦躁的神色,当是赢了一回,得意地笑道:“温郡守可是咱们沂关郡的父母官呢,我关心一下温大人不行吗?”
“身体好着呢,反正比你爹活得久。”温梨笙嗤笑一声,回道:“见天的没个正经事让你操心是不是?还是回去多问问你那相公为什么又落榜了吧?都快三十了连个举人都没考中,还配叫做书香世家?”
这话可算是戳中庄莺的心窝子,当下是一点都笑不出来,怒意攀上眉头:“那也总好过你二十余岁还未婚嫁,好不容易将你许配出去,结果出嫁当日夫家尽亡,天生的克夫命。”
温梨笙却很是无所谓:“被我克死只能怪他们命不够硬,且我一开始就觉得孙家压根就配不上我,死不死活不活的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庄莺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,当即瞪大眼睛,指着她道:“你真是蛇蝎心肠。”
温梨笙回:“少管闲事多活两年。”
庄莺每回跟温梨笙撞上时发生争吵,没有一次能占上风的,往日还能顾忌着点温郡守,而今温家这副模样,她也没什么好忌惮的,便说:“那你今后如何呢?守一辈子寡?是了,你也适合这种生活,谁娶了你谁才是倒大霉。”
“守寡?”温梨笙好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给孙家守寡,我都没跟孙家人拜堂,你知道我当时去孙家的时候,孙鳞的脑袋都在满地滚吗?”
她叉起腰,颇为得意道:“早前算命的老头就给我算过,说我这是天生贵命,将来要嫁的夫君是人中龙凤,万里挑一,你那屡次落榜的倒霉丈夫可比不了,你有这会儿闲逛的功夫,还不如回去多盯着你丈夫看两本书,我爹说了,状元是很好考的,考不中的人都是蠢货。”
庄莺被她这番又是吹牛又是拉踩的话气了个半死,死死地捏着锦帕抬起手指她:“你、你……”
话还没说出口,就见一个身穿墨黑氅衣的人从店铺里出来,身量极为高大,长发高束面容清俊,不带情绪的眉眼隐着贵气,一下就让庄莺震住,半张着嘴剩下的话也忘记说了。
他下了台阶,停步在温梨笙的身边,随口一问:“站这里做什么?”
温梨笙没听见他走出来的声,乍然耳朵后边响起声音,惊了一下,回头看他:“世子买完酒了?”
谢潇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庄莺,复又低下眼:“没买完又怎么会出来。”
温梨笙见他给了庄莺目光,便指着庄莺笑着道:“旧相识,是我在书院念书时候的同窗,也是千山书院的,世子应当见过吧?”
谢潇南当年来沂关郡的时候,曾在千山念过一段时间的书,所在的学堂里应当是千山书院家世最好的一批学生,自然与庄莺也是同窗。
谢潇南神情淡漠,看着庄莺道:“左郡丞之女?”
庄莺没想到这站在云巅上的人竟然还会记得她,当下面上一喜,点头道:“民妇见过世子。”
谢潇南又问:“你嫁的是何许人家?”
庄莺面露笑意,只以为是机缘来了,虽说谢潇南如今是大反贼不假,但如今大梁半壁江山都插上谢字旗,到时候这天下是谁的还说不准,忙道:“城东于家,我夫家世代都是读书人,一心只为考取功名效忠明主,对军事权谋也有些研究,不知道世子殿下可要赏脸去于家做客?”
谢潇南道:“我平日里事情多,就不去了,不过我会派人去的。”
庄莺当下大喜过望,心中得意极了,连声道自己幸运,心血来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