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谢潇南还做主给所有士兵加订了棉鞋,看起来对沂关郡的冬天颇为尊敬。
把这些东西办完之后,三人就又继续往前走,路过一家上档次的锦衣店,里头卖的都是给姑娘家订制的衣裙,谢潇南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时,温梨笙被吓了一大跳,连忙说不需要衣裳,见他还不走甚至上手推他的背,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进店。
给游宗看得直笑。
他们若是离开沂关郡自然是不可能带着温梨笙的,此去战火连天,处处都有生命危险,温浦长极为宝贝这个女儿。
当初孙家利用上头的权力朝温浦长施压求娶温梨笙的时候,谢潇南正好要回沂关郡的总军营整合兵力,打算带着最后一批人往奚京而去,半道上就接到了温浦长的书信,于是两头立马计划起来,先让温浦长答应这门亲事,然后将婚事强硬定到腊月。
谢潇南正好也在腊月赶到沂关郡,在军营住了几日,敢在温梨笙出嫁当日进城,正好将她的花轿拦下来。
看似是一个巧合,其实全是计划好的,如今孙家被清理干净,董廉在沂关郡与诺楼国串通的爪牙被拔掉,温浦长得以放心离郡,带着人南上,临走时将温梨笙托付给了谢潇南,还送上一封厚厚的信,其中半张纸是对谢潇南的感谢,剩下的七八张则是写满了温梨笙平日里的喜好与习惯,言语诚恳,希望谢潇南能够多担待些,所以不论如何谢潇南也不会将温梨笙置于危险之地。
这些事情别人都不知道,知情的只有游宗。
但游宗有一点是想不明白的,若是把温梨笙放回温府,再派一些人严加看守,加上沂关郡里那个极为厉害的风伶山庄保护着,温梨笙是肯定没有危险的,谢潇南却还是执意将人关在身边。
偏偏不知情的温梨笙还以为在孙宅很危险,一门心思想着要逃离。
当然这些事情的真相自是不能告诉温梨笙的,至少在谢潇南离开沂关郡之前不会告诉她,若是让她知道了她爹带着人也加入了危险的战场,定然会着急得非要跟着谢潇南一起去找她爹。
目前瞒着她已是最好的选择。
几人在街上闲逛,难得悠闲下来,买了一些大红的对联和年画,挂在檐下的大红灯笼,还有炮竹烟花之类的。
谢潇南带着游宗在店里买酒,温梨笙站在门口的贩摊边,看着摊主老头手法娴熟地捏着彩色泥人,正说着要老头给自己也捏一个时,身边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:“哟,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的温家大小姐吗?怎么站在这呢?”
温梨笙循声转头,就看到有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正慢步走来,用手帕捂着嘴唇笑。
正是左郡丞之女,庄莺。
庄莺和她爹向来对温家的意见很大。
温浦长当年从奚京而来,将庄莺她爹觊觎多年的郡守之位给抢了,此后就一直怀恨在心,而庄莺当初跟温梨笙在同一个书院的时候就极为不对付,后来温梨笙转去了长宁书院之后与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,但在城中遇见时,双方都免不得要冷嘲热讽几句,由于她爹也是郡城中几十年的郡丞,地位并不比温浦长低,是以对温梨笙没有忌惮。
基本上就是一个我奈何不了你,你也奈何不了我的情况。几年前就嫁给城中一个书香世家的嫡子,她丈夫忙着考取功名失利,早前又落榜了,庄莺心中烦闷,这段时间总是暴躁易怒,出来散心正好撞上了温梨笙,这才没忍住嘴贱撩闲。
如今温家的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,温梨笙出嫁的当天夫家被抄,一家上下全给处置了,温浦长如今躲在府中闭门不出,官署里的所有事情也暂时都交给庄莺的爹代理,温家怕是气数要尽了。
本来都在传她也跟着夫家一起死在了孙宅,却没想到她还活着,且面色红润,精神气十足,完好无损地站在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