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末将就告退了……”那边,谢青云已经欲走,冉清桓急急转念,喝道:“将军请留步。”
谢青云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公子。”
“将军若是想到锦阳喝茶,情语随时恭候。”
谢青云盯了他一会儿,忽然叹道:“公子不该只是个侍君,以末将资质,怕难以参透公子此来目的,然而末将虽然不才,却也明白好女不事二夫的道理,公子还是莫要多费唇舌了。” 言罢上马,喝令一声,带着洪州军离去,头也不回。
冉清桓恨恨地低声骂道:“养不熟的狼崽子。”
郑越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,附在他耳边说道:“算了,他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,上车,我们得上路了。”
燕祁的人马悠悠地踏上了未知的路途,奢侈过了头的车里却凝重一片,冉清桓皱着眉听郑越如数家珍一般地说着前方的路途,哪些地方容易设伏,哪些地方容易纵火,有哪些相应的对策,怎么听都听不出破绽,就是他自己亲自布置也不会比郑越做得更完美。“有什么地方不对,”心里有个声音说,可是究竟是什么不对?
“清桓,清桓?”郑越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,“你怎么了,昨天晚上开始就神神叨叨的?”
冉清桓差点岔了气,郑越说话的欠扁程度直追他自己了,咬着牙迸出几个字:“什么叫神、神、叨、叨?!”
郑越笑笑:“我已叫人放慢速度,现在我们这样走,就跟春游差不多。”他精通兵法,知道不能造成敌逸我劳的局面,“为了这,前一段时间有谢将军保驾护航的时候,可是赶了不少路呢。”
“嗯,然后。”冉清桓听出些门道,暗叹果然郑越和自己不是一个风格。
冉清桓用兵在奇,在天马行空,以诡谲称道,而郑越,在某方面上比较像李野,胜在稳,且更加谨小慎微,几乎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。
“外面的卫队,表面上多是骑兵,而洪州多山,设伏很有可能居高临下,以冲力冲散我卫队,使首尾不相连,”郑越不慌不忙地示意他倒水,冉清桓狗腿地双手奉上茶,“如若是这样,火器暗器绊马索,全备齐了。”冲下来的骑兵固然神勇,然而身陷阵中,调配便不那么方便了。
冉清桓问:“如果是平地设伏呢?如果人家火器暗器绊马索也都备齐了呢?”
“绊马索?”郑越浅浅啜了一口茶,眯着眼睛做大爷状,“就这速度,他随便下,我是不在乎,估计马也不在乎,至于火器什么的,前方多是枯树,他们隐在枯树里放火器?你不会是发烧了吧?”
“那么,如果是步兵直接冲杀,不用多一万人就够,你怎么办?”冉清桓眨眨眼睛。
郑越被他问得稍稍皱了下眉:“你不相信若蓠和舜华么?还有那个刚提拔上来的李将军,在西戎的时候区区几万人马便牵制了西戎大军,三人展开品字阵,相当于背靠背,都是良将劲弩,这里固若金汤清桓,你到底在担心什么?”
“樱飔,现在恐怕不在这里。”冉清桓整理了一下思路,“而小莫,我敢肯定他状态不对。”
郑越瞬间惊诧了一下,随即恢复常态:“樱飔丫头不在?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我不知道,”冉清桓叹了口气,颇有些无力的感觉,“吕延年,或者是那个叫什么花仙的人,无所不用其极,跟我风格太像,有被人坑了的感觉。”
“你从不爱挖人伤疤。”郑越摇摇头,颇为认真地说,“他们没有你心地善良。”
冉清桓“嗤”一声笑出来:“那当然,我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揭人伤疤这种事情,我也不是不用,只不过太掉价,不到万不得已,不愿意试罢了还有小莫,他本来一直跟在蓠丫头身边,刚才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离她远远的。”
“若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