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谁?”
“战士军前半死生,美人帐下尤歌舞……”谢青云猛地回头盯住他,冉清桓不卑不亢地垂下眼睛,“情语失言了,将军赎罪。”
郑越伸手揽住他:“逛的时间也太长了些,还是赶紧回车上吧,身上都凉了,小孩子不懂事,乱说话,将军别见怪,还要劳烦谢将军带路。”
樱飔在后边看着,轻轻笑了一下,在李野耳边说道:“真是传说中的狼狈为奸啊。”
李野耳根一热,万年不变的官腔脸居然红了,根本没听清楚樱飔那句大逆不道的话:“特使姑娘……”
樱飔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李野落荒而逃。
樱飔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睛,莫名其妙,忽然眼角处扫到一个人影,樱飔浑身一僵,看过去的时候,一个乞丐正拐进小巷子,那背影……她咬咬嘴唇,追了过去。
冉清桓扑上车以后开始感慨:“腐败啊腐败啊,吕延年这个老家伙真他妈不是一般的腐败。”
“什么?”郑越没听懂。
冉清桓认真地看着他说:“老大,本来我觉得你这人不怎么样,心眼比野狗身上的跳骚还多,一个不留神就能让你给买了。”
“我当你夸我。”郑越皮笑肉不笑。
“现在觉得,比起这帮吃喝嫖赌抽,坑蒙拐骗偷样样都精通的洪州人,你还真是个好人。”他用力在靠垫上靠了一下,“整个洪州走过来,除了泉阴,基本上没什么舒心的地方,可是洪州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兵强马壮……军费开支估计都能让百姓们一天上八回吊……”
“你吊八回我看看。”
“你也不看看他们那破房子,除了不遮风不挡雨倒也真没什么别的缺点,就那房梁,吊个水壶上去都别装满了,还能吊死人么……”冉清桓看不出有多愤然,话说得却极其刻薄,“丫头养的老人渣。”
“注意你形象。”郑越无语加无奈,他想起了什么似的,忽然问,“昨天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?”
“啊?”冉清桓装傻,“什么事?”
“给我儿子当先生的事。”果然……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听进去。
冉清桓一脸迷茫地看着他:“什么儿子?”
“昨晚,锦阳传来消息,王妃产下一子,我已经赐名圣祁。”
“你、儿子?”
“冉清桓!”
“哦对对,”冉清桓回过神来,“挺神奇的,你都有小孩了,大叔。”
郑越拿拳头说话,冉清桓马上鬼叫着屈于威武。
“你就不怕我把你儿子教坏了?”冉清桓扳着手指,特别坦诚地说,“四书五经,跟我人生观相悖,琴棋书画,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,十八般武艺,我是样样稀松要说我能教什么,那就是吃喝玩乐了。”
郑越嘴角抽了抽。
冉清桓急忙补充了一句:“对了,我还会给人看风水,当然信则灵,不信就难说了。”
“那些自然有别人教,我要你教别人教不了他的东西。”郑越不理会他胡说八道,“纵横天下,治国御人之术。”
“哟,”冉清桓轻轻地感叹了一句,“这可太难伺候了。”
“清桓,还有一件事,”郑越凝视着他,心里那句话呼之欲出,“我……”
“谁在外面?”冉清桓忽然打断他。
郑越一愣,有一个人低低地回道:“相爷要求的事情已经布置下去了。”
“你这么突然出现也不怕谢青云看见?”冉清桓兴致勃勃地戳着车壁,郑越一句话被堵回去两次,也没什么心情再说了。
“属下自有手段,相爷还有何吩咐?”
“嗯,没事了,时候差不多了就收。”一抹得意的笑容呈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