畜生。”

陆随没说话,弯着腰将弶设好,他穿得单薄,但仍卷着袖子,露出白皙且肌肉饱满的手臂。

过了一会儿,他站起身,语气略带一点轻松:“好了,到时候松开这里就行。”

中年人看了,笑道:“好了就行,走,下山去,你妗娘(舅母)做了点心。”

陆随没说话,跟着表舅下山,他个子很高,肩宽背阔,肤色白皙,面目俊朗,墨色的眼底带着些冷意,好像一湖永远没有波澜的水。

沿着山路往下走了一段,便能看见山脚下的景色,山脚下溪坑边有个哥儿在打猪草,那哥儿肤色白皙,露出的双手白得晃眼,随着他的动作,像一亮一亮的莹光珍珠。

直视没出嫁的哥儿没礼貌,陆随下意识地垂下眼睫,看脚下的山路。

走了一段,他前面的表舅忽然道:

“阿随,你先去,我到东面地上摘几个梨,等下你带去。”

“不用,家里有,你们自己吃。”陆随说。

“你们家有个屁,我能不晓得?”表舅不由分说,在他背上拍了一下,“你赶紧去吃点心,你妗娘给你做了年糕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
陆随不好再拒绝,只能说:“好。”

两人在岔路上分开了,陆随径直往山下走,他腿长,没有表舅在前面,速度反而更快。只是没人在前面带路,便要自己抬头看前面,这一看,又看到了那个打猪草的哥儿。

边上有个背着背篓的小哥儿正和他说话,他仰着脸,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,说话时眉眼弯弯的,眼底满是笑意,柔得像春天溪坑里的水一样。

陆随怔了一下,很快别过视线,专心走路。

只是心扑通扑通跳着,像打猎遇上猎物,又不像那时候那么兴奋或者紧张,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
“青桃哥,这是我摘的冬枣,我娘说还没熟,不过是鲜的,你尝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