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在沙漠里,她是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感觉。

但实际上这种感觉源自吊桥效应,是受到人体多巴胺的影响。

这本质上,是人的一种应激反应。

因为多巴胺增加,压力激素皮质醇跟着上升,从而影响大脑前额叶认知功能,放大了这种异样,产生出了类似恋爱的错觉。

很多时候,这种感觉只会是短暂的一段,多巴胺的分泌是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。

再过十天半个月,失去了人体激素的影响,说不定就又相看两厌了。

最重要的是,谢忱对她所做的一切,很可能都是出自于婚姻的责任感。

应浅浅的完美理想主义,贯彻到了爱情上。

如果真的要结婚,她要不就选择完全没有爱情的婚姻,要不就选择完美符合她要求的婚姻。

只是应浅浅自己也很清楚,这种爱情根本不可能存在。

她最怕的就是朦胧虚幻的感觉。

她看不清谢忱对她的所作所为,是出自内心,还是出自所谓的家族联姻责任。

而且

到现在她也不知道,谢忱床头柜那个珍而重之的背影,到底是谁。

应浅浅入神地太深,指尖在按键W上停留得太久,文档上出现了非常多的W,像一个只露出满身刺的小刺猬。

她重新敲起键盘,半响写下第一行字。

[1.基于目前判断,离婚仍旧是最优解。]

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,怎么推动离婚。

原书剧情有巨大偏差,已经不可以相信,那她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走,跟着谢忱的爱好反着来。

谢忱性格冷,肯定不喜欢太黏人的,那就黏到他烦。

谢忱极其有主见,肯定不喜欢掌控欲太强的,那就处处都管着他。

应浅浅细思着谢忱的性格,键盘就完全没有停下来过,一直写到了快五十条,每条都在谢忱雷点上蹦迪。

她一定要让他忍无可忍,主动提出离婚。

暂时也想不出点什么别的其他东西了,应浅浅重新回顾了一遍内容,合上了笔记本电脑。

准备熄灯时她想起了刚刚才写的,点开谢忱的微信,思索一会在输入框打了一长串。

[应浅浅:老公,你什么时候回来?饭局上别喝太多酒,别熬夜,早点回家。]

总感觉老公这俩字太肉麻了,应浅浅严肃着脸删掉了老公两个字,又觉得不太够味,重新打了回去,顿了几秒又删掉,又重新打了回去。

来来回回了这么几次,一不小心她就发送了出去。

看着对话框中那仿佛加了高光的“老公”二字,再看着她那自由放诞的抽象颜色与线条的头像。

违和得过分,叫她指尖都停滞了一瞬。

她想到了那天晚上。

她听得一清二楚,谢忱趴在她的肩头上,那声低沉喑哑,又像是在寻找慰藉的一声老婆。

安静了一下,应浅浅还是觉得跨越不了自己心中的那条线,想要撤回,那头却是秒回了消息。

是一段语音,只有短短的三秒。

发语音过来,不会又要喊她老婆……吧?

应浅浅大拇指点开了语音,耳旁立马响起,“好,我半个小时后回。”

声音不如那晚,但还是好听的。

没有听见那个称呼,明明如了她的意,但总有些隐晦的失望。

[应浅浅:好]

她慢悠悠地发送完回复,将手机放到床头柜,熄灯睡了。

半小时后,谢忱提前从饭局离席回家。

他以为会见到灯火通明的家,应浅浅就在客厅等他。

没想别墅内的灯